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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话像一根淬毒的银针,精准地刺入裴行寂最引以为傲的理智。
他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,终于显现出一种名为失控的崩裂。
“妖言惑众!”裴行寂的声音陡然拔高,与其说是愤怒,不如说是在掩饰惊慌。
“沈清漪,你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邪术,就能混淆视听吗?”
他猛地上前,一把将痛得几乎昏厥的沈薇护在身后,仿佛我是什么会吃人的妖魔。
“来人!”他朝门外吼道,“去请玄清大师过来!我倒要看看,是我裴家的地盘干净,还是你这个女人的心更毒!”
玄清大师?
我心中一凛。此人是城中有名的玄学大师,与裴家交往甚密。
前世我死后,似乎听闻此人断言我命格不祥,给裴家带来了厄运。
他来了,绝不会有我的好下场。
我冷冷地看着裴行寂,看着他将满地打滚的沈薇抱起。
动作是那么珍视,仿佛那是易碎的珍宝。
他将沈薇安置在床上,看也不看我一眼,只对守在门口的保镖命令道:“看住她!在大师来之前,不准她离开房间半步!”
我被粗暴地推倒在地,房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,将我与外界彻底隔绝。
腹中的坠痛感虽然减轻,但并未消失。
像一条蛰伏的毒蛇,随时准备再次噬咬我的五脏六腑。
我不能坐以待毙。
张妈,我唯一的希望,你一定要快!
一个小时后,房门再次被打开。
进来的,是一个身穿藏青色道袍,留着山羊胡,眼神精明的老者。
他便是玄清大师。
裴行寂跟在他身后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