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良心!好歹那天,我还站出来替你说话!”夏宝这会儿也憋不住了,眼圈泛红,往外倒苦水。
他实在是太委屈了。
不带这么欺负人的!
再怎么说,他也喊了好几声“姑奶奶”呢!多少有点情分在呢!
夏宝这么一说,苏晚棠倒是有点印象了。
“是你?”她语气微微不可思议。
虽然出事那天,苏晚棠满脑子都是保住李佳肚里的孩子,对这个扫了一眼的时髦体弱小伙,没放在心上,但也不至于没什么印象。
主要是夏宝这次遮掩得太严实了。
深蓝色的腈纶毛衣,外套一个军绿色短款棉大衣,领口高立着,把夏宝瓷白的小脸都遮住一大半,他头上又戴着一顶解放军帽,眼睛又遮盖住一半。
这要是认出来,才有鬼了!
只是,苏晚棠倒没想到,这人会是被妈连累失去面试资格的倒霉蛋。
见苏晚棠想起自己,夏宝瞬间尾巴翘起来:“正是小爷!”
看不惯他这嘚瑟劲,苏晚棠故意喊道:“大侄孙,给姑奶奶拜年拜早了。”
夏宝秒变河豚,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。
“你,你——”
觉出不对劲,苏晚棠薅下夏宝的绿帽,又把他衣领子往下拽了拽,没好气道:“上次,我教你的还记得不?”
这人真是的,明知有病,还如此沉不住气。
还有,胳膊裹得这么严实,她都没办法摁下去。
显然,夏宝是记得的,他把胳膊从军大衣里面抽出来,自己摁揉起来。
没一会儿,呼吸不畅的不适,就淡了下来。
那天,见苏晚棠没把李佳孩子保住,夏宝觉得这人医术估计也就一般般,所以,看了会儿热闹就走了。
但前两天,他在买药路上凑巧犯病难受时,下意识用起了苏晚棠教他的手法,本来没报什么希望,毕竟这人医术也就那样,那天可能就是凑巧。
夏宝没想到,还真有用。
后面,夏宝想了想,觉得苏晚棠可能不简单,毕竟,就是神医也有失手的时候。于是,他就又找上门了。
一找来,才发现了药店正在招人。这不赶巧了,他妈正为他下乡的事愁的掉头发,所以,没有多想,夏宝就来报名了。
他娘胎体弱,从小就是药罐子,所谓久病成医,别看夏宝吊儿郎当的,但他医理真懂的不少。
十二岁的时候,瞎捣鼓着熬药,差点没把自个儿送走,但可能命里有福,这歪打误撞大病一场,夏宝倒是离开床了,他甭提多骄傲了。
就是后面他妈严禁他看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,书都给他烧了。再后来,这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,夏宝就更没机会看医书了。
等缓过来,夏宝又凑到苏晚棠跟前,语气有些臭屁:“怎么样?我聪明吧?你教我一遍就记住了。招我,你不亏。”
“怎么不亏?亏惨了!你这要是被谁一气,小命呜呼了,我这店可不成害死人的黑店了!”苏晚棠翻了个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