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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岔路口(四)(第1页)

二是继续组织农会,开展斗争。目前,饥荒太严重,饿死人太多。我从县城到长竹园,十里路就见到四具尸体,都找不到人掩埋。顾敬之还说,都是共党。全县,田课已经超征三年,寅食卯粮,十分严重。穿石庙陈广生一家三口没饭吃,啃树皮,屙屎屙尿都不通,陈广生一气之下把哑巴女儿杀了,两口子把房子点着,自焚。哎,惨不忍睹呀。

漆德玮说,你说,像这样的,咋办?活着也是死,不如争口气,兴许还可以活。只要组织起来,我想一定有成功的希望。还有,要紧密联系。但是联络有困难,像摸瞎游戏,摸去摸来,难以摸到,就是摸到了,也很容易暴露。

你这说的,很现实,也都很重要,我也深有同感,但是,咋办呢?我们也组织了调查研究,詹谷堂说,我们认为,当务之急是着力点问题。在商城,好多党组织都遭到破坏,党内领导人多数遭到杀害,即使有一些没有暴露的,也转入地下;有的逃跑,出去要饭去了;还有的脱党了,就是找他,他也不愿参加了。一句话,被敌人的白色恐怖吓倒了。但是,仍有一些真正的gcd员,像你,维炯,梯云等,他们焦急,都在等待,想有人出头:一是搞好党员调查。还是那个观点,本着志愿原则,你是党员的,是否还愿意恢复党员身份;二是发展党员。德玮,别看乌云压城城欲摧,但是,还是有粉身碎骨浑不怕的硬骨头人物。这些人,就是我们所需要的。对这部分人,要积极吸纳入组织;三是建立组织。对原来有组织基础的要尽快恢复,对没有组织基础的,根据党员人数、工作需要,建立党组织。只是,我们还没有找到如何突破。

我们商城党组织能考虑到这么多,已经很不容易了,漆德玮说,如何突破,有现成的,可以学习,再说了,我听说中央又召开了会议,只是还没有传达下来,要是传达了,我们就有拐棍了。我听说,湖北那边斗争激烈,江西行动非常成功,还有其他地方,也在武装斗争。中央意见,要相互配合,共同行动。这样一来,敌人就会分散兵力。虽说不可能个个都成功,但是,只要一两个点成功了,希望就出现了。

詹谷堂说,《尚书》曰:日永星火,以正仲夏。本意是以火星判断时节。这也给我们以启示,一处起义成功,就可以说时节到了,距离胜利已经不远了。

老师,你永远是浪漫的,我们牺牲了那么多同志,难道你不害怕?

从古到今,哪一场革命不牺牲?为何说果实都是鲜红的?因为染上了革命者的鲜血;也只有鲜血染红的果实,吃着才香甜,吃下去才养人,詹谷堂说,不说这些了,说起这些,我每夜都梦见他们,梦见我为他们报仇雪恨。

蒋该死背信弃义,你咋办?你不能说不去争,甘愿被人宰割吧?不说是人,就是畜生,刀架在你脖颈上你也会挣扎的,詹谷堂咬着牙说,这个世界,只有用我们的躯体铺垫,世界才太平!老师不是跟你讲大道理,我是这样想的,也会这样做。

老师人格,我们都知道,想当初,在笔架山,你和梯云,还是我的入党介绍人呢。

还有漆德宗、漆德林、周韵学、周维炯。对,那个在笔架山考的好时候。

所以说,我让周维炯打入杨晋阶民团,是有我的考虑的,詹谷堂说,虽说我们这边有两个民团,但是,漆树贵民团。自从漆树贵到省城之后,他的民团就以看家护院为主,给漆树贵捞钱为辅,实在上是没有多大发展。我听说,有好多漆树贵管辖的保,都纷纷倒戈,自动找到杨晋阶,让他管辖,是不?

是的,漆德玮说,老师,那边情况我虽说了解一些,但是,还是不太深,我是以这边为主的,但是,我也知道一些,譬如,这个王仁蒲,是城关人,作威作福惯了,根本没有管理才能,又加之他还管着漆树贵民团,根本忙不过来。所以,这多年,等于止步不前,没有发展。我听爹说,还是十多人,不到二十人。

是呀,杨晋阶就不一样,他的民团,一年一个样,此人野心也大,听说想把两个区合并,他一个人管,这是其一,詹谷堂说,再进一步,准备竞选什么副县长,不知道有这事没有,但是,不管咋说,他的民团很有实力,交给他妻兄弟管,他自己当甩手老爷。

嗯,这件事,你就交给我,怎么样?

交给你,咋说?詹谷堂说,你在这里,能走得掉?

我走不掉。我去说情,杨晋阶也不会买账。我想,在我们漆家,有两人可以说进去。

你是说你爹和你六叔漆树贵?

是的。

但是,据我了解,漆树贵不行,詹谷堂摇头说,你可能问为啥?这里事情多,我就不说,只说两件事。第一件事,是你姑姑嫁给周德怀,漆树贵是坚决不同意的,还说,要是这样,就不过走了;第二点就是那个小英子,周家收留的义女,我听说,是你老漆家人,不知道真假,反正这事儿,外界传得很多,对漆树贵十分不利。一句话,这件事得罪了漆树贵。这两件事,你说,让漆树贵办,他肯吗?

老师提醒,我记着,漆德玮说,还有我爹,你应该知道,我爹这个人,威信高。

嗯,这一点没说的,特别是你爹当过明德学校校长,远近知名,在你爷爷活着时,还聘请开封师专的校长林伯镶当明德学校名誉校长,所以,好多毕业生,最后都考入开封师专,这也是一个因素。

我不是说这个,我是说人情,漆德玮说,在他最困难的时候,我爹扛住了我爷爷的反对意见,拉杨晋阶到明德学校任职。你可能不知道,他去任职,你刚辞职,等于擦肩而过。我和维炯,按说也是他的学生,在学校时,杨晋阶就说,当着我的面就说感激我爹的话儿,这份恩情,你说,让我表弟,又是他学生到他那去,又是黄埔军校毕业的高才生,他不高兴?就是不高兴,还有什么理由拒绝?

哈哈哈,有道理,你这么一说,我放心了,詹谷堂说过,起身走了。

分手时,詹谷堂再三叮嘱,要他在周维炯路过时截住,把情况说清楚。一旦周维炯回到家,再去找,虽说是表兄弟,那就有许多不便,最起码,王继亚怀疑。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,还是截住他为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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