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兆府大牢,阴冷刺骨。
虞扶音被狱卒带到父亲所在的牢房时,发现父亲正缩在角落的草堆里呼呼大睡。
她哑然失笑。
父亲就这点特别好,心态特别好。
她一连唤了好几声才把父亲叫醒。
“泱泱?你怎么来了?”虞仲书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,“是不是你大伯让你来接我出去的?”
虞扶音隔着栅栏,往里面递去酒肉:“爹,大伯这次,不会来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虞仲书笑了一下,大口吃肉,“又不是多大的事儿,我看一起进来的好多都交了罚金出去了。”
虞扶音把大伯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父亲。
“他当真这么说的?你没有听错?”虞仲书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没错。”
虞扶音紧盯着父亲的表情,希望他听完以后能够对大房失望。
只见虞仲书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,呆滞了一会儿,大叫:“我知道了!你大伯他……”
他就是想让你背锅。
他就是想用这个办法将你撵出京城。
虞扶音心里默默地把后面的话接上了。
虞仲书脱口而出:“他位高权重,一定是有政敌盯着他,所以这次不好出面救我!”
虞扶音:“……”
“泱泱你别担心,不过就是挨点打,爹没事的。”
“杖一百,徒一年。”虞扶音冷冷道,“一百杖,不死也半残了。”
“不至于吧……”
此时,旁边的审讯室传来了犯人被打的惨叫声。
虞仲书心有余悸地喝了一口酒,压压惊:“裴洺是我的学生,应该会手下留情吧……”
虞扶音深吸一口气,站了起来,语气又急又快:“既然你说大伯是被政敌谋害,你怎么知道政敌不会来害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