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伯的话说完,萧婉仪也跑到了祠堂门口。
她浑身都湿透了,心里想的却是,前世的仇人,这么快就见面了。
前世,庄家很聪明,在燕铮登基后,庄家将庄从凝送进宫中,而后交权。
因此,庄家得以告老还乡,在兰州圈地,成为当地有名的世家大族。
虽说权势不如从前,但庄家至少留下了根,再鼎盛百年不是问题。
不像萧家,门庭凋零,百年世族,毁于一旦。
有了庄家的举动,庄从凝成了燕铮最宠爱的妃子,为他诞下一子一女。
萧婉仪不屑和庄从凝争什么,却没想到,自己因她丧女。
前世仇人如今就在面前,萧婉仪内心翻涌着各种情绪,恨意就快要将她淹没。
“住手!”
她整理了下衣裳,在萧临渊手中戒尺即将落下时,喊住了他。
“父亲这是做什么?”
祠堂内的众人在听到萧婉仪的话后,纷纷看向她。
萧临渊高高举起戒尺的手停顿了下,而后皱眉:“仪容不整便入祠堂,成何体统?”
闻言,萧婉仪俯身行礼,她知自己的父亲最重仪态,是以,她回道。
“父亲息怒,女儿并非有意,只是听说父亲要动用家法,一时心急,冒雨赶回,连三皇子殿下邀约都推拒了。”
听到萧婉仪的解释,萧临渊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一点。
而后就见萧婉仪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庄从凝身上。
角落里,庄从凝一身浅碧色衣裙,被泼湿的袖口和前襟颜色深了一块,紧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几分柔弱无骨的姿态。
她正用一方素净的丝帕,擦拭着湿痕。
感觉到萧婉仪看来的目光,她抬起脸,露出张精心描画,此刻更显楚楚可怜的脸庞。
那双水光盈盈的眸子飞快地扫过萧临渊,又怯怯地垂下,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抖着。
“萧世伯……”
她开口,声音带着恰到好处地哽咽。
“您千万别为了从凝动怒,伤了身子。都是从凝不好,不知哪里惹恼了三小姐,三小姐才……才一时情急,泼了茶水……”
“庄从凝,你颠倒黑白,明明是你,是你先辱骂我姨娘,你说她出身下贱!说她……说……”
萧婉晴跪在地上,听着庄从凝这般不要脸的话,整个人都快气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