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銮殿。
早朝的气氛,与往日截然不同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。
景帝高坐龙椅,面沉如水。
他已经听说了昨日陈平川在兵部大闹一场的事,心中既是赞赏陈平川的胆气,又隐隐有些担忧。
梁党盘踞朝堂多年,根深蒂固,陈平川这般横冲直撞,怕是要吃大亏。
果然,朝会刚开始,梁党就发难了。
都察院御史周言,一个以言辞犀利、专好攻讦闻名的梁党爪牙,从队列中走出。
他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手里高举着一本奏折,声泪俱下,声音悲怆。
“陛下!臣有本奏!臣要弹劾新任兵部右侍郎,一等忠勇侯陈平川!”
此言一出,满朝皆惊。
弹劾陈平川?
这个刚刚立下不世之功,被陛下亲迎回京的朝堂红人?
这是要做什么?
张廷玉眉头紧锁,心中暗道一声“不好”。
梁党的反击,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,也更狠!
景帝的脸色,瞬间阴沉了下去。
“周言,你要弹劾陈爱卿?所为何事?”
周言重重地磕了一个头,抬起头时,已是满脸泪痕。
“陛下!臣要弹劾陈平川……杀良冒功!”
“轰!”
这四个字,如同一道惊雷,在金銮殿上炸响!
所有人都懵了。
杀良冒功?
这是最恶劣、最不可饶恕的罪行!
一旦坐实,别说是什么忠勇侯了,就是天王老子,也得抄家灭族!
“胡说八道!”
张廷玉第一个站了出来,怒发冲冠。
“周言!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,是何罪名?陈大人在顺城浴血奋战,全城军民有目共睹,岂容你在此血口喷人!”
梁越此时却故作惊讶地站了出来,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。
“张大学士稍安勿躁。周御史身为言官,风闻奏事,乃是其职权所在。此事关系重大,不能仅凭您一句话就断定是污蔑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