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绪婉下意识地反驳道,
“我没有,从来没有,你胡说八道!”
杨柳仰头,再重重地在地上叩首,
“奴婢既然敢说,就绝对不会欺瞒主君,奴婢什么时候收的银子,在何处采买,与什么人说过话,奴婢都能记得。”
“奴婢既然敢说,就不怕主君查问,奴婢虽然也舍不得主子,但是,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小娘她,简直是阳奉阴违,奴婢是在是看不下去了!”
“主君若是要打要杀,奴婢都认了,可是奴婢着实不能再隐瞒您了。”
顾雪娇掐住掌心,杨柳的样子,和当年的春雪又有什么分别。
她和林绪婉自以为能够揣度人心,善待下属,可是最终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,被身边人反咬一口。
归根结底,又如何不是她们太过于信任身边的缘故呢?
“杨柳,我素日待你也算仁至义尽,你说吧,究竟是为了什么,是什么人给了你好处,是银子,还是地位,你说,你说啊!”
林绪婉双目猩红,死死地上前抓住杨柳的领子,声音凄厉得像是淬毒。
“主君,我没有,我是冤枉的,杨柳背叛了我,主君,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!”
她哭求着往前爬,用手指紧紧扒住贺晨芝的靴子,可是却被贺晨芝嫌恶地移开。
“杨柳是你的陪嫁,连她都说了,你还不承认吗?”
贺晨芝示意下人将林绪婉拉到远处,又唤杨柳,
“你将事情的详细经过一一说明,若是胆敢隐瞒,你知道后果的。”
他冷冷地望着她,目光沉沉,
“奴婢说,奴婢都说,”
杨柳重重地在地上叩首,
“小娘她,素日不满主母对她训斥苛责,也不满婆母对她规矩苛刻,仗着主君的宠爱,素日对于她们满口的诅咒,更是希望主母能够一招失宠,小娘好成为新的主母。”
满座惊变,顾雪娇亦微微地掩口,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。
“我没有,我从来没有,主君,我虽然素日被主母和婆母为难过,也曾心生委屈,但是,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啊。”
“上苍可以作证,我……”
林绪婉掩面哭啼,声音里委屈哽咽得不成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