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萦洗了个温水澡,换了身衣服,勉强撑起身体下楼。
咖啡厅一角,梁砚川向她招招手。
季萦走过去。
“要喝点什么?”梁砚川问。
想了想他又补充道:“咖啡不行。”
季萦嘴里只有苦味,再加上回到房间时只喝了小半碗粥,于是点了一杯橙汁和芝士蛋糕。
梁砚川的目光在她吃蛋糕的动作上落了两秒,才回到文件上。
“这份协议不仅要求分割你们的婚后共同财产,还包括平分顾宴沉在婚后四年间从宸矽集团获得的所有收益。我认为这是你应该得到的。”
季萦吞着没有味道的蛋糕,不语。
梁砚川给她递来一张纸巾,笑道:“都这么大个人了,吃个蛋糕怎么还糊得满嘴都是?”
季萦突然抬眸看向他。
她吃蛋糕一向嘴角糊满奶油而不自知,手指不经意一挑,连脸上都是。
林砚曾用一模一样的话说过她多少回,但每次说,都会用纸巾轻轻给她擦干净。
梁砚川对视季萦审视的目光愣了一下,随即放下纸巾道:“等你吃完,我们再谈。”
季萦本来就没什么胃口,吃蛋糕只是想给身体补充能量,让烧退得快些。
喝了一口酸橙汁,嘴里才有了味道。
剩下的蛋糕,她也不吃了。
“梁副总,”她声音冷漠,“就算没有律师接我的案子,我也一定会和顾宴沉离婚,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。”
梁砚川蹙眉,“他现在铁了心要用婚姻关系耗死你,不走法律途径,你离得掉吗?”
季萦抿了抿唇,“你是梁家人,是否要蹚我的浑水,最好想清楚。”
她的话,让梁砚川陷入沉思。
咖啡厅外,顾宴沉站在落地窗前,冷眼看着室内相对而坐的男女。
当看见梁砚川垂头丧气地站起来时,他手里的感冒药盒子已捏到变形。
“先生,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?”服务生站在咖啡厅门口问道。
顾宴沉绷着脸,抬手把药扔进旁边的垃圾桶,转身往酒店外走去。
梁砚川满脸苦涩和不甘心。
“没人帮你,你连顾宴沉的一根小指头都掰不动,难道你准备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