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沈黎破天荒接到一通电话,是她父亲沈文祥。
“阿黎?我是爸爸。”
沈黎低声地回了一个字:“嗯。”
“我记得你,是不是快生日了?”
沈黎:“是的。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。”
这声“谢谢”让沈文祥听得五味杂陈。
沈黎:“你特意打电话来,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还记得我的生日?”
沈文祥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“爸爸从小没给你过过生日,今年的生日爸爸想和你一起过。”
他说的是“想”,而并不是征求沈黎的意见。
“你想,可是我不想。”
沈黎冷漠地说:“生日对我没什么好的回忆,不过也罢。”
生日对她来说,就像平常日子一样,没有特殊的意义,不过是提醒自己又顶着这个姓氏苟活了一年。
“阿黎,爸爸错了,爸爸是真的想见见你。”
沈黎不知道沈文祥是吃错了药,还是突然神性降临了。
他这个父亲,比母亲还让沈黎陌生。
“我和你不熟,不需要见面。有事就电话里说吧。”
沈文祥带着哀求的语气:“阿黎,过去是爸爸不对,没能给你和你妈妈一个完整的家庭。但是,爸爸现在可以弥补,只要你接受。”
沈黎越听越不舒服,心里郁结的情结像气球鼓胀得越来越大。
“你有了你的家,我也有了我的事业,我们互不干扰。沈氏的分红够你们一家三口生活了,沈氏是留给沈从的,你别想分一毛钱!”
沈黎挂了电话,俯下身干呕,然后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气,犹如溺水的人,极其渴望空气中的氧气。
她大概十岁的时候,才知道妈妈怀上沈从之前,她的父亲就已经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女人,而这个女人竟然还生了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