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准你穿他的衣服?谁准你上楼?谁准你睡客房?给我脱下来!给我脱下来!”
头皮被猛地一扯,传来撕裂般的痛。可是温久却没有挣扎,任由宋轻雨扯着。
因为她已经看见朝这边走来的顾司忱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男人的厉喝声传来。
就在宋轻雨的指甲再次抓向温久的脸时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,握住了宋轻雨作恶的手腕,“九九!住手!”
宋轻雨被迫住手,视线转移到顾司忱的身上。
他穿着深色的晨袍,头发微湿,显然刚冲过澡,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。
看见这一幕,宋轻雨瞬间脑补了很多,顷刻间所有的愤怒都化为委屈,眼泪滚滚而下,“顾司忱,你怎么对得起我?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过夜,却带着她回来!她穿着你的衣服,穿着你的短裤!你们昨晚都做了什么?你们今天早上又做了什么?我才是你的妻子,你说过只对我一个人好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?”
宋轻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声声控诉,填满了悲愤与心碎,仿佛她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。
温久站在栏杆边,头发被扯得生疼,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她的脸颊上。她没有看顾司忱,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,动作带着一种无声的冷漠。
她甚至都没有去看宋轻雨一眼,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她无关。
顾司忱的目光掠过温久的脸,一瞬便看透了她,喉结滚了滚,他弯腰去搀扶宋轻雨,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。我带她回来,只是不想让她影响程淮。”
温久的眼睫抬了抬。
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。
之所以把她带回来,是怕她去找程淮。
宋轻雨闹得厉害,一句话也听不进去,“这都是借口!都是借口!你可以带她回来,为什么要给她穿你的衣服?还有短裤!!你是不是还给她洗澡了?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?呜呜呜……”
宋轻雨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别墅里。
就在这时,楼下传来急促的警笛声。
那声音由远及近,划破了别墅区的宁静,尖锐地停在了别墅大门口。
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。
宋轻雨的哭声戛然而止,“警察?谁叫的警察?”
“是我。”顾司忱握住她的手,声音放得轻柔,“九九,你要有心理准备,陈妈她出事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——
正对着后花园的二楼露台上。
顾司忱和宋轻雨站在一起,温久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。
从这个角度看下去,能清楚地看见黄色警戒线内,几名警察正在忙碌地勘察拍照,低声交谈。
警戒线的中间,依稀可以看见一个被白布覆盖的人形轮廓。白布边缘,一只枯瘦发黑的手无力地露在外面。
阳光正好,洒在修剪过的玫瑰花丛和翠绿的草坪上。警察手中的相机偶尔闪过刺目白光,正细致地记录下案发现场。
“那是……”宋轻雨声音颤抖,警察的每一次走动,每一次相机的闪光,都让她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