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顾司忱自己也没想到,这句话的威慑力,比任何都管用。
为了能见到程淮,她就听话了。
顾司忱抿直了唇角,心中怒意飙升,却找不到飙升的原因。
他想,大抵是觉得她太不知好歹了。
可是不管怎么样,她终究是安静下来了。
顾司忱压下心头的火气,给她擦伤口。
药水碰到伤口的瞬间,刺痛感让温久身体猛地一躬,额头上冒出冷汗。
顾司忱看着她骤然失去血色的脸,看着她痛得几乎要晕厥的模样,手上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。
随即,那按压的力道,竟微妙的、极不情愿地减轻了几分。
他依旧冷着脸,只是擦拭药水的动作不再那么简单粗暴,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生硬的克制。
温久也在克制。
即便药水浸入伤口里,很痛很痛,但她也咬牙忍着,没有哼一声,也没有再挣扎。
她此刻的脑子里,想的都是程淮。
顾司忱扫了她一眼,缓缓开口:“陈妈我已经处理了。丢进了后院的杂物间,放了三条一样的毒蛇。她关了你三天,我也同样关她三天。是死是活,看她的造化。”
他顿了顿,锐利的目光锁住她含泪的眼睛,“这算是我欠你的,我们两清了。”
温久的眸底闪过一丝诧异,这个结果是她没有想到的,顾司忱竟然就这么解决了陈妈?
是为了替他自己赎罪吗?
温久垂下眼睑,感受着身上的疼痛,却不愿意再去深想。
顾司忱也没有再说话,只是沉默地继续给她上药。房间里只剩下棉签擦拭过伤口时的细微声响,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,以及一股无声的压抑到极致的张力。
终于,所有的伤口都草草处理了一遍。
顾司忱扔掉棉签,合上医药箱。然后随手抓起床沿放着的一套女士真丝睡衣,那是宋轻雨的。
佣人说温久没有衣服,而宋轻雨和她年龄相似,或许合适。
他将衣服丢到她身上,“穿上!别在这里装可怜试图勾引谁。我对你这幅干瘪得像搓衣板的身材,提不起一点兴致。”
温久觉得他这话属实可笑。
那几个夜晚,他伏在她身上,一次又一次索取的时候,可不是这样说的。
不过那都不重要了,他根本不知道那几个夜晚与他缠绵的人是她。
而她,也不打算让他知道了。
但是宋轻雨的这些衣服……那些柔软的带着宋轻雨惯用香水味的衣服,落在她身上,便如尖刺一般扎人。
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衣服拂开,推得远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