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凉如水,顾司忱的声音比这夜色还冷,像一道生死令,无情地在陈妈的命运上划开一道口子。
陈妈被五花大绑地躺在地上,嘴里被布团塞着,太阳穴都要炸开来似的。在听到顾司忱的话后,她眼里充满了绝望,终于在这一刻,绝望夹杂着恐惧,眼泪滂沱流出。
“呜呜呜……呜呜呜……”她竭力在地上扭动着身躯,试图从杂物间里爬出来,然而皮肤都磨出血了,也没爬出多远。
杂物间门口,保镖放下一只铁丝笼子。
“嘶嘶——”
鳞片摩擦过地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,那三条颜色鲜艳的毒蛇,扭动着身躯朝陈妈爬过去。
“呜!!”陈妈吓得往后缩,但是已经来不及了。
在杂物间的门被关上,黑暗袭来的那一刻,陈妈发出痛苦的惨叫,但那声音又似被人扼住了咽喉,即便是叫,也不能痛痛快快地叫出来。
杂物间里传来叮咚哐当的声响,好似有人在极度痛苦的状态下,撞翻了四周的架子,导致杂物噼里啪啦地往下掉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杂物间里的动静渐渐小去。
不消片刻,连同那痛苦的呜咽声,也一起消失了。
夜,又恢复寂寂。
顾司忱在外面站了一会,才走进别墅。
楼下,几个女佣正在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什么。
顾司忱一进门,她们就立刻停止了交谈,纷纷站直身体,“先生。”
顾司忱目光扫过她们,嗓音沉沉,“人呢?”
他将温久带回来了。
她挣扎得厉害,不肯离开医院,但她挣不脱顾司忱的霸道,最终还是被塞回车里带回来。
进门的时候,顾司忱才发现,她衣服都湿了。
不是汗,粘在衣服上的都是药水。
是她在挣扎的时候,蹭到衣服上去的。
除了药水,还有伤口皲裂之后流出来的血渍。
那件病号服已经没眼看了。
于是他让几个佣人给她洗澡,叮嘱了要避开那些刚结痂的伤口,又让人去她卧室给她拿衣服。
佣人支支吾吾,眼神闪躲,说贱奴没有衣服穿。
实际上她不是没衣服,她连房间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