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只剩温久。
她呆呆地坐了好一会,意识才回笼。
手臂上的痛刺激着她的神经,温久低头,缓缓地抬起那只剧痛的手腕。
灯光下,被宋轻雨指甲恶意掐过的地方,又多了几道深深的指甲印记,正迅速红肿起来,火辣辣的痛。
温久空洞麻木的双眼,看向窗外漆黑冰冷的夜。
这世上,还有谁在意她?
无人在意。
玻璃床上倒映出她苍白的脸,温久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程淮的样子。
不。
还有人。
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意她,心疼她。
是那个医生,他叫程淮。
想起程淮,温久心里涌上一股暖意。
被关在杂物间里的时候,她也是这样度过的。
靠着程淮给的药膏,和他的温暖。
——
宋轻雨被送去包扎,好在伤口不深,也没撞到要害,简单消毒后便止了血。
医护给她包扎的时候,宋轻雨哼哼唧唧地一直喊疼。
顾司忱陪着她,听见她喊疼,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温久那满身的伤。
她才更应该喊疼才对。
可是从始至终,他都没听见她哼一声。
“司忱。”宋轻雨唤他,“你别怪贱奴,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。你别为难她了。”
顾司忱看着宋轻雨,眼前还是温久的影子。
同样的年岁,宋轻雨是一朵被呵护得很好很周全的花朵,温久却像是立在悬崖边的一棵野草,任风雨飘摇。
“她身上的那些伤,很多都是旧伤,像是日积月累下的。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?”
宋轻雨的心脏猛地一跳,指尖不安的蜷起,面对顾司忱的问题,她低头,有些刻意回避他的目光。
“这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