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淮愣了一下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
温久的意思也很明显,如果他告诉陈妈,她就不会收他给的东西。
“抱歉。”程淮还是没有半点犹豫,道了声抱歉,还是将药膏和棉签棒留下,转身走了出去。
温久看着灶台上的药盒棉签棒,轻轻抿唇。
——
汤药煮了两个小时。
又捞起来凉了半个小时,温久才端着送上楼。
来开门的人是陈妈,得意扬扬地看了她一眼,开口便是指责,“怎么这么慢?”
知道温久是哑巴,一棍子下去也打不出一声,陈妈便不再说什么,让她进房间。
这是别墅的主卧,宋轻雨和顾司忱的婚房,窗台上的大红喜字还没撤干净,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宋轻雨坐在梳妆台前,正在护肤。
从镜子里看见温久进来,她立刻蹙眉,将手中精致的瓶子重重搁下,道:“滚过来。”
温久站着没动。
陈妈见状,伸手扯了她一下,“太太叫你呢,你聋了?跟个木头桩子似的!”
陈妈力道过大,温久被扯得一个趔趄,手中汤药从碗的边缘洒出来,溅在了她手上。
很烫。
温久差点摔了碗,忍着皮肤被灼烫的痛感,勉强重新站稳。
宋轻雨看见了,只是轻嗤一声,“贱人,你好大的本事啊,把我爸勾得五迷三道的,还为了你动手打我。你一定很得意吧?”
温久低着头,一声不吭。
事实是怎样的,根本不重要。
在宋家人面前,她本身就是个蝼蚁,可以随意拿捏。
从前她被关在阁楼上,宋怀仁不在家的时候,姚慧芬会带着宋轻雨偷偷的去,折磨凌辱她。
最早的一次,是温久八岁那年。
姚慧芬将一根猩红的九节鞭塞在宋轻雨的手上,指使她,“轻雨,去,给我用鞭子狠狠地抽她。”
宋轻雨那时候还是个孩子,握着鞭子,迟迟不敢上前。
看见她那个优柔寡断的样子,姚慧芬顿时来气,一把扯过鞭子,二话不说抽在了宋轻雨背上。
那一鞭子,直接把年幼的宋轻雨打趴下,哭都没哭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