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怡然优雅地交叠双腿,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,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,心里冷笑不已——秋新义嘴上说着为穗穗考虑,实则满脑子都是如何借舒家的势力置林然于死地。
“秋先生,”童怡然的声音柔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,“穗穗现在不是好好的吗?”
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正和舒怀瑾分享冰淇淋的小奶团,“况且,法律自有公断,你急什么?”
秋新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,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沙发扶手。
他当然听出了童怡然话中的讽刺——这个精明的女人分明是在暗示他别想借刀杀人。
“舒夫人,”他压低声音,眼中闪过一丝阴鸷,“你可能不了解林然。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!她连亲生女儿都能抛弃,谁知道她保释出来后会对穗穗做什么?”
童怡然闻言,指尖在茶杯上轻轻一顿,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:“秋先生,你多虑了,现在是法治社会,我想林然应该不至于这么不理智。明知道警方在查她,她还要做一些小动作,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?”
“而且,如果秋先生你没错,过错方都是林然,你更不用怕,法律是公正公平的。”
秋新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他调整了下坐姿,西装裤下紧绷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。
他忽然转向正在舔冰淇淋的穗穗,脸上堆起夸张的慈爱笑容:“穗穗,来爸爸这里。”
穗穗抬起头,嘴角还沾着香草味的冰淇淋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,却没有动弹。
舒怀瑾不动声色地往她身边靠了靠,两个小朋友默契地对视一眼。
“穗穗,”秋新义的声音又软了几分,活像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,“你不是很喜欢童阿姨吗?帮爸爸跟童阿姨说句话好不好?”
他刻意放慢语速,每个字都裹着蜜糖,“就说……请童阿姨帮帮爸爸,让坏妈妈永远不能伤害穗穗。”
童怡然有些气闷,更有些恶心,没想到秋新义居然还拿小孩子做筏子。
只是穗穗也没让她失望,她干脆利索地摇头,“不,师傅说,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,这个事情跟童阿姨没关系,爸爸自己努力就好了。”
秋新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眼底闪过一丝阴鸷。
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,昂贵的西装裤被捏出几道深深的褶皱。
“穗穗,”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,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,“爸爸平时是怎么教你的?要听大人的话。”他刻意加重了大人二字,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童怡然。
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。
保姆阿姨在厨房门口停住了脚步,手里端着的果盘微微泛白。
这个在秋家好几年的保姆都有些看不惯秋新义的行为了。
舒怀瑾悄悄握住了穗穗的小手,给她安慰,悄声道:“穗穗不怕。”
穗穗丝毫不惧,她仰起小脸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亮光,“爸爸很忙,没有教过穗穗,穗穗在家都是自己学习跟玩的,还有姨姨陪着穗穗。”
秋新义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,那张平日里精心维持的精英面孔此刻扭曲得近乎狰狞。
他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,像几条蠕动的蚯蚓,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。
“好,很好。”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,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,“我好吃好喝养着你,给你买名牌衣服、请最好的保姆,现在让你帮爸爸说句话都不愿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