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原之上,两股洪流正在快速接近。
没有多余的试探。
更没有花哨的战术。
赵独眼想要的,是一场摧枯拉朽的碾压。
是用最直接、最狂暴的力量,撕碎宁杭县那可怜的抵抗,然后将林辰的头颅,狠狠踩在自己的脚下。
“杀!”
三百悍匪,如出笼的猛兽,发出了震天的咆哮。
他们手中的钢刀,在日光下,反射着嗜血的寒芒。
他们脸上的狞笑,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杀戮与劫掠的渴望。
在他们看来,对面那群穿着统一青布短打,拿着长长“烧火棍”的泥腿子,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。
一个冲锋,足以。
一个冲锋,就能将他们彻底撕碎,然后,便是享受屠杀的盛宴。
然而,当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不足三十步时。
宁杭军的阵列中,响起了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口令。
“举枪!”
十个队长几乎同时发出命令。
每个队长领二十名团练士兵,分成两个梯队。
而林辰,则亲率一百人,组成最坚实的后援。
二百名团练士兵几乎是凭借着肌肉记忆,做出了回应。
他们将手中那杆看似平平无奇的白蜡杆长枪,猛然举起,枪尾抵住地面,身体微微前倾。
二百个闪烁着幽暗光泽的三棱枪头,在瞬间,组成了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钢铁丛林。
那不是锋刃的寒光。
而是一种更纯粹、更致命的黑暗。
“刺!”
在悍匪们即将撞上枪林的瞬间,第二个口令,如死神的宣判,骤然响起!
“噗嗤!”
“噗嗤!”
“噗嗤!”
密集到连成一片的血肉穿刺声,瞬间响彻平原,令人牙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