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走出咖啡厅,热气瞬间扑面而来。
七月的午后,阳光毒辣得能晒化柏油路面,空气里浮动着肉眼可见的热浪,连路旁的梧桐叶都蔫头耷脑地卷着边。
她站在路边掌心的冷汗被热风一吹,竟有了几分干涩的凉意。
刚才在咖啡厅里被傅景珩勾起的寒意,倒像是被这盛夏的暑气蒸腾着,散了些去。
手机在包里突然响起,在看到屏幕上跳动的“债主”二字,江晚刚平复些的心跳又漏了一拍。
她深吸一口气,划动接听,声音里还带着没散尽的冷硬:“喂。”
“在哪?”
傅时堰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,带着惯有的低沉,却隐约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,“许州去病房说没看到你,问护士说你走了。”
还以为因着昨天的事,傅时堰今天不会主动找她。
看来还是她想多了。
江晚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,语气算不上好:“刚走,回家换身衣服。”
傅时堰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悦,音调也沉了下来。
“江晚,你这是什么语气?”
“我语气怎么了?”江晚提高了些音量,热浪裹着烦躁钻进心里,“傅时堰,我不过回家换件衣服,又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用得着查岗吗?”
她这话半是赌气半是心虚,说完就后悔了。
果然,电话那头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。
“我只是好心关心你。”傅时堰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还是你因为昨天的事在跟我赌气?”
江晚闻言错愕一瞬。
傅时堰不说,她还意识不到呢。
原来自己还有赌气的资格呢?
可她怎么敢呢!
转身,江晚再开口时的语气明显比刚才缓和了几分。
“你想多了。我只是累了,想回去休息。”
话虽如此,但她捏着手机的指尖却在微微发颤。
她脑海中不由得闪过刚才和傅景珩在咖啡厅时的交易。
是啊,她还有求于傅时堰,现在把关系闹僵,吃亏的只会是自己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感受到江晚语气的变化,傅时堰似乎也没多想,只淡声启唇:“既然如此,回去就好好休息,今天就当给你放假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