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阮绵绵真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护士的催促一声比一声急,她只得硬着头皮蹭到护士站,借了座机电话,心里忐忑地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。
嘟—嘟—嘟—
电话那头久久没接电话,就在阮绵绵即将挂电话的时候,终于传来宿管阿姨含糊的咕哝。
“唔嗯…谁啊…”
阮绵绵心中一喜,像是抓住救命稻草。
“阿姨,是我呀!”
阮绵绵在学校外租了一个几平米的彩钢房,直播常熬到凌晨。
回来时校门已锁,她只能厚着脸皮去敲宿管阿姨的窗户。
每每黑灯瞎火扒在铁栅栏外,倒像是深更半夜来偷情的。
其实宿管阿姨也明白差生谋生的不易,索性就告诉她内线电话。
“以后回来,响一声就挂,我给你开门。”
省得动静大了,平白惹闲话。
阮绵绵也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,每次直播后做好的甜点,她都会给宿管阿姨拿去一份。
这一来二去,两人就熟络起来。
此时宿管阿姨一听是她的声音,睡意顿时散了大半,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又宠溺的责备。
“又是你这丫头…”
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,夹杂着拖鞋踢踏的响动。
“等等,这就去给你开门啊…”
“阿姨,别挂电话!”阮绵绵急得声音都变了调,好在及时喊住了她。
“阿姨…您能来医院接我一趟吗?”阮绵绵说着就委屈地抽了抽鼻子。
“我的钱包手机被人偷走了,回不去了…”
“医院?!”
宿管阿姨一下子惊醒了。
她看了看来电显示,果然是座机号,顿时紧张起来。
“绵绵,你咋在医院呢?”
“我…我肚子疼…”
阮绵绵说着,大滴大滴的眼泪倾盆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