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萦再次醒来已是傍晚。
陈远的声音从门口传进耳朵。
“顾总,其实您也清楚温俪在样品上动了手脚,但第一次化验结果确实无话可说,才让太太受了这遭罪。好在您联系了周总,第二次检验才能这么顺利地揭开了真相。等太太醒了,好好和她解释吧。”
顾宴沉的声音没听见,倒是老太太哼了一声。
“你会权衡利弊,会谋略,但萦萦会吗?真相早晚会揭穿,可她多扎一针,心就多凉一分,有些委屈是会刻在骨头里的。”
顾宴沉没有回应老太太的话,而是沉默了片刻问张承。
“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?还会不会有危险?”
不知道是不是对季萦心怀愧疚,张承的声音很轻。
“恭爷说不清楚用的是什么药,但我能猜出一点,虽然已经把她全身血液清洗了一遍,但给身体造成的损伤要仔细调养,不然会落下后遗症。”
“是什么后遗症?”老太太问道。
张承顿了一下,“不好说,可能诱发器质性病变。”
季萦因他的话剧烈呛咳起来。
“萦萦……”
顾宴沉箭步冲进病房,握住她的手。
季萦却触电般抽回手。
“你……别碰我!”
顾宴沉身形一僵。
顾老太太拨开自己孙子,走到床边,握住季萦的手。
“萦萦,这次你遭大罪了,奶奶一定给你做主。”
季萦喉咙干涩。
张承把病床摇起来,给她喂了水。
“我应该对你说谢谢吗?张医生。”
张承眸光闪烁,“当然不用,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。”
季萦看着他,不语。
张承感到压力很大,站到了顾宴沉身后。
季萦这才收回目光。
顾宴沉的目光瞬间冷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