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已经猜到,但听到温俪亲口说出,季萦心绪还是会有起伏。
不是她轻信温俪的话,而是顾宴沉的行为让她没有安全感。
明知道自己刚出icu,需要医生继续治疗,结果因为顾聆雪需要,就立马调走了琨市最好的外科医生。
他虽然嘴上不说,但行动是最好的证明。
至于当初他娶自己的目的……季萦闭了闭眼,实在不愿把他想得那么坏。
顾老太太没有发作,却把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很好,这几年放心把产业交给儿孙,以为你们一个个都是懂事争气的,竟没想到好好的宅子被你们弄得乌烟瘴气,是我做错了吗?”
顾宴沉低头,“奶奶,事实不是这样,阿姨有臆想症。”
老太太冷哼,“那事实是什么样?等你把人接回来,强迫我接受现实?”
“我没有打算接她回来。”
顾宴沉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况且她也从来没有说过想回来。”
看着他努力维护那个女人的模样,季萦渊默如止,满眸嘲讽。
温俪抢过话头,“不可能,聆雪远在他乡孤独无依,抑郁到自杀就因为她想回家!”
“孤独无依?顾家每个月往奥尔堡拨50万美金,难道是养了一只不记感情的畜生?”
温俪被老太太的话噎住。
顾老太太剜她一眼,再次看向自己孙子。
“男人应该有责任感,但保护老婆更是男人的担当,别为了一些个不值当的人寒了枕边人的心。”
顾宴沉明白老太太是在给季萦找场子,他扭头看去,正好对上她嘲意未尽的脸。
“奶奶都替你出头了,消气吧。”
他以为自己要的是这个?
季萦上前,抓住他的衣服,颤抖地质问道:“顾宴沉,我一个快要被离婚的人,而且是从婆婆口中得知自己老公不要自己了,我能生什么气?我敢生什么气?”
顾宴沉握住她的手,拧眉,“我怎么可能和你离婚?”
老太太怒视温俪,温俪脸色瞬间煞白。
但季萦怒意未减,“不离婚,难道你既要当二十四孝好哥哥,又要演深情丈夫吗?”
顾宴沉眼底柔情褪尽,“顾太太不是疯妇,别闹得有失身份。”
看,质疑他,她就是疯妇。
季萦眼底浮起一层薄雾般的失望,松开了他。
“顾宴沉,我们暂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