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房的角落,张猛的视线,越来越不加掩饰。
栽赃失败,让他心里长了刺,贪婪驱使着他走向疯狂。
夜,万籁俱寂。
一道黑影贴着墙根滑行,在柴房外学了声夜枭啼叫。
这是“天听”的死线,直通苏文。
苏文从柴草堆里起身,如幽灵般没入黑暗。
黑影递过蜡丸,随即消失。
回到柴房,苏文捻开蜡丸。
丝绢遇火,字迹显现。
【帝心难测,京中暗流已成漩涡,北境须速决。】
皇帝的耐心快用完了。
这不止是驱虎吞狼,更是养蛊,看谁能活到最后。
把他扔向侯君集,也是在敲山震虎,试探着神都里那些不安分的儿子和臣子。
【二皇子禁足期间,频见外臣,其母族势力暗流涌动。】
【监天司,异常安静,萧见空闭门不出。】
他将丝绢凑到火星上,看它化为灰烬。
片刻后,苏文找到负责军械库的匠人,鲁一班的弟子。
两人在无人角落交错而过。
“看好模具,任何异动,立刻汇报。”
匠人头也未抬,微微颔首。
苏文回到柴房,掰开一块干饼,一半递给铁牛。
他的表情,又变回那个懦弱的伙夫侯爷。
“王冲。”
苏文的声音很平。
“去军营南头的野狼酒肆。”
“找人打一架,然后喝醉。”
王冲一怔。
“醉了,就骂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