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君一边说,一边就把头往地上磕,一下,一下,砸在坚硬的青石板上,发出沉闷的磕头声。
那架势,不知道的,还以为这是谁家在办丧事,孝子贤孙在哭丧呢。
谢冬梅被他这副样子弄得皱紧了眉头,脚往后撤了半步,想挣开他,却没挣动。
“哭什么丧?”她冷声喝道,“人还喘着气呢!”
陈砚君的动作猛地一顿,抬起那张又是土又是泪的脸,愣愣地看着她。
谢冬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更多的是一种医者特有的冷静。
“他这病,确实严重,伤了根基,离鬼门关也就一步路。”
陈砚君刚刚燃起一点星火的眼睛,瞬间又黯了下去。
“但是,”谢冬梅话锋一转,“也不是完全不可逆。”
“只要用汤药把亏空的底子一点点补回来,再用针灸疏通他郁结的气血,慢慢调养着,多活几年,不成问题。”
“什么?!”
陈砚君跪在地上,仰着头,傻傻地看着谢冬梅,那双通红的眼睛里,绝望的死灰被一点点吹散,一簇狂喜的火苗一下就蹿了起来!
“大……大夫……您是说……我爸他……他还能活?”
“好好调理,死不了。”谢冬梅的语气依旧平淡。
这几个字,对陈砚君来说,不亚于纶音佛语!
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动着,想笑,眼泪却先一步涌了出来,和着脸上的泥土,糊得一塌糊涂。
他从地上爬起来,也顾不上拍身上的土,因为激动,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。
他搓着手,绕着谢冬梅走了两圈。
“大夫!神医!您就是活菩萨!”
他终于站定了,看着谢冬梅。
“您说!您要什么好处?钱?要多少您开口!还是东西?金子?古董?只要您说得出名字,我陈砚君保证给您弄来!”
“只要您能救我爸的命!我这条命都是您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