钻心的疼反倒让他混沌的脑子更清醒了些。
他不知道磨了多久,一个时辰,还是两个时辰。
他只知道自己手腕上的血快流干了。
那绑着他的不知什么材质的绳索,总算是被他磨开了一道口子。
他用尽全身力气,猛地一下就挣脱开。
他自由了。
他从床上翻身下来,腿软得像面条似的,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。
他不敢耽搁,扶着墙走到窗户边,从窗缝里往外瞅。
外面是个极大的院子。
五步一岗,十步一哨,巡逻的家丁来来回回,把这儿围得像铁桶似的。
他知道这么出去就是送死。
他需要一个机会,也需要一件衣裳。
他又回到床边,把那身早就被血和汗浸透了的衣裳撕成布条,把手上伤口一圈圈缠了个结结实实。
他又捡起地上那块最锋利的瓷片,藏在袖子里。
他走到门边,深吸了一口气。
他抬起手,在那门板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。
那声音极有节奏。
“谁?”
外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问询。
许青山没应声。
他又敲了三下。
“他娘的,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耗子?”
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拉开。
先前那个进来过的骂骂咧咧的家丁,探了半个脑袋进来。
他才刚一探头,一道寒光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。
“噗嗤”一声。
那块锋利的瓷片像长了眼睛似的,又准又狠地扎进了他的脖子里。
那家丁双眼瞪得溜圆,嘴巴张了张,却没能发出半点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