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二婶的眼神轻蔑,又接着说道。
“别忘了,你的一切都是侯府给予的,连名字,都是我们赐的,没了侯府,你什么都不是,要好好当差,回报主人们,知道了吗?”
其他不知晓内情的人,看着这一幕都是满头雾水。
但,知道姜遇棠真实身份的人,一个个都明白了姜二婶话中的意思。
姜遇棠是郡主,被圣上抬举了又如何。
要是她没有被教养在侯府,那能有和圣上的同门之谊,还能嫁到安国公府去,成为郡主吗?
她现下所拥有的一切,那都该是云浅浅的。
就连姜遇棠这个名字,也都不属于她。
要是一切没有从二十多年开始错位,那姜遇棠,定然不如云浅浅,没有她的成就,指不定还在那个犄角旮旯里面,给人当卑贱的奴婢呢。
想到这儿,他们都觉得姜遇棠这位郡主好像不过如此了,心中还有了一丝难言的畅快,看向姜遇棠的眼神都变得轻谩。
四面八方投来的直白目光,让正院的空气都变得火热,春桃的心中充满了愤慨,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。
他们这是什么意思?
再看向已经到来的姜母,居然装聋作哑,站在云浅浅的旁边,没有要吭声的意思。
姜遇棠的眼神冷锐,正欲开口。
不成想,一道带着沉冷的声线,先响了起来,让正院噤若寒蝉。
“当教以礼,非教以刑,镇远侯,你这家风是真不如老将军还在之时了。”
姜遇棠一愣,回首便先隔着冗长的空气,见到了当朝圣上,北冥璟。
陛下竟然亲临来了镇远侯府?
万籁俱寂。
一袭绛紫织金蟒纹常服,金线压边,勾勒出了清瘦挺拔的身姿,如若重压般,出现在了侯府的大门口,让周遭的空气都紧绷了起来,有着不容置否的威严在。
北冥璟面无表情,凤眸深沉如古井寒潭,流动着细碎的冰晶,单是扫视一眼,就叫人心惊喘不过气来。
陛下,陛下怎么会来此地?
哗啦一下,正院中的姜家人,各个都慌了神,除了姜遇棠之外,全都忙不迭慌张跪了下来。
迎在圣上旁边的镇远侯,听到这话,诚惶诚恐的转身,掀袍跪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