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行之是被活生生痛醒来的。
清脆的骨裂声,在这沉闷的夜晚传来,他的眼前一片漆黑,疼的快要发疯,惨叫声不断……
姜遇棠转身出了破庙,悄然回了安国公府。
夜色浓郁,她来到了集福堂,回到了侧屋内,就看到了许多有关于小银狐狸的东西。
角落的食盆水碗,还没有吃完的小肉干,桌子下的铃铛小花球,以及,床榻上掉的白色毛发……
各处,都充满了有关于它的生活痕迹。
姜遇棠愣在了原地,感受到空气都是冷的,无孔不入的钻入到了她的身体当中,手脚一片冰凉。
她躺了下来,空荡荡的怀中,是习惯养成的不适感,才意识到这张床居然是这么大,这么的空。
一个人的夜晚是这么静谧,没有一点儿的声音。
骤然失去是一种痛。
还有一种是日积月累养成的习惯,伴随着时间后知后觉反扑而来,宛若慢性疾病一般持续不断的隐痛,叫你清晰的明白究竟失去了什么。
这两个字所在背后代表的沉重份量。
姜遇棠想,她再也不要养小宠物了,再也不要了……
无论多么痛苦难过,隔天的太阳,照常升起。
她派人去和太医院告了假。
“小姐,您这是?”
春桃顶着红肿的双目进来,就看到姜遇棠起床,将侧屋内的东西全都给收整好了,包括小糖糖的那些东西。
似是有要搬走的意思。
姜遇棠解释说,“和离文书可能会在今日下来,我们先将东西收拾好。”
陛下答应过她,会让常顺公公送过来,昨日没有,那应该就是今日了。
春桃一愣,干脆加入其中,主仆二人忙活了起来。
期间,就收到了谢行之浑身是血,半夜被抬回来的消息……
再想到姜遇棠昨儿个晚上离开的事,隐隐约约之间,春桃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,行李刚收拾的差不多。
一阵敲门声就响了起来。
接着,侧屋的门,被刘嬷嬷给推开了。
她疲惫的脸上,没有情绪,冷声道,“少夫人,夫人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“这是怎么了?”春桃不禁问道。
刘嬷嬷没有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