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意顿了顿,看着裴玉蓉骤然煞白的脸色。
“默瑶姑娘的医术,连军中军医都要甘拜下风。”
裴玉嫣“啪”地放下手中银筷,冷声道:“哟,什么时候府里的丫鬟比正经大夫还厉害?莫不是想借着救人攀高枝?”
她转动着护甲上镶嵌的红珊瑚珠,丹凤眼眯成危险的弧度。
“将军可要小心,别被有心人算计了去,毕竟风尘女子最拿手的就是狐媚惑人。”
沈凌瑶将盛好的粥碗推到老夫人面前,青瓷边缘泛着光泽。
“三小姐说笑了。”
她声音轻得像晨雾。
“不过是幼时在庄子上见过郎中正骨,哪里敢称医术?昨儿也是实在不忍见将军失血过多,才斗胆一试。”
裴玉蓉攥着帕子的指节泛白,绣着并蒂莲的丝绢被揉出褶皱:“原是我不好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若不是内宅规矩森严,婚前不能私见未婚夫。。。。。。沉戟哥哥也不必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五小姐言重了。”
谢沉戟端起茶盏,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玩味。
“倒是默瑶姑娘,深夜守着陌生男子换药,这份胆识,倒是让在下想起北疆那些骑射无双的女勇士。”
沈凌瑶感觉后颈渗出冷汗,余光瞥见裴玉嫣盯着自己的眼神如同淬毒的匕首。
殿外忽然掠过一声鸟鸣,惊得裴老夫人手中佛珠散落。
沈凌瑶弯腰去捡时,听见头顶传来裴玉嫣阴冷的嗤笑:“将军这番话,莫不是在教我们这些闺阁女子不守本分?”
谢沉戟冷笑一声:“三小姐多虑了,谢某根本不在乎无关紧要之人守不守本分。”
这话,无疑是在说裴玉嫣是个无关紧要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