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砚辞松开温酒的手,上前将老人身上掉下来的毯子重新给他盖上。
“外公也老了。”江砚辞说着,视线落在老人肌肉退化的手背。
那一层薄薄的手皮上数不清的针眼遍布着,还有没有散去的淤青堆积。
这一刻,江砚辞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。
明知道他见自己目的不单纯,可是心还是控制不住的难受。
早些年的时候,面前这人还能牵着自己在院子里一遍遍的走,如今却只能艰难的坐在床上。
他垂着眼,“外公找我,是有什么事吗?”
当年的周在溪的骨灰被面前的人强行拿走,还不让他供奉祭拜。
以及这么多年的利用。
江砚辞不恨吗?
恨。
可是,看着周华安这副病入膏肓的样子,他又控制不住的难受。
人的感情从来不是干脆的非黑即白。
在江砚辞打量着周华安的同时,周华安也在看他。
这个曾经让他最为骄傲的。。。。。。外孙。
他的五官像是等比例放大,依旧如同小时候那样精致,和他的母亲像极了。
只是,和小时候比起来,气质却大不相同。
眼前的人成熟、冷静,甚至还带着几分久居高位者该有的盛气。
到底是长大了。。。。。。周华安捂着唇低低的咳了起来,等喝了江砚辞倒来的热水缓过来这股气之后,他才道:
“桌子上的,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