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着林听那条碎布,在周自衡的掌心里,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。
那个蝴蝶结,曾经只为他一个人而结。
江遇想起那一年林建国五十大寿,他陪林听去景德镇学习制窑。
在那个小镇的乡村路上,一只流浪狗冲出来。
为了护住林听,他被狗咬了。
他流了好多的血。
林听撕下自己的裙子,哭着给他包扎。
那个时候林听说过的,这辈子她只嫁他一个男人,她要永远留在他的身边,好好珍惜他。
现在留在她身边的男人,却是周自衡。
而毁掉曾经所有美好和幸福的人,不是别人,是他自己。
是他自己,把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听听,给弄丢了。
呵!真是活该啊!
林听替周自衡系好了布条,却依旧不放心。
虽然止住了血,可是伤口很深,必须去医院打破伤风。
还要做一系列的消毒包扎。
甚至很有可能还要缝针。
“周自衡,我们得赶紧去医院。”
这时,周自衡才从江遇身上抽开目光。
刚刚,江遇的隐忍、痛苦、酸楚、自嘲,他所有复杂如山洪暴发的情绪,周自衡尽收眼底。
他岿然不动地目视着。
又大大方方地扶着林听离开。
看着两人离开。
江遇突然感觉到了危机感。
林听这般恨他。
又杀出一个别有用心的周自衡。
胸口的窒息感一阵又一阵。
汹涌如潮,让人窒息。
“小听!”林建国追上来。
扶着他时,林振宇染了一手鲜血,“爸,咱们先去医院吧。”
林建国坚持朝林听追去,“不,让我跟你妹妹再说两句话。”
明明痛得要死,林建国还是几大步追上了林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