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女婿,你总不能叫老丈人空着手回去,那太难看。
而且何花兰也隔三差五的要这要那拎着带回娘家。
今儿是弟弟的学校要交课本费了,明儿是丈母娘腰疼腿疼得花钱买药。
谢建国当初为了能娶何花兰过门,跟老丈人家打了不少包票,结婚五年来,一直在打肿脸充胖子,就怕遭戳脊梁骨。
一顿饭功夫,各有各的心思,而杨舒芬平静的就像家里无事发生。
实则心里在惦记着不少事儿,撇开俩儿子的,就是大闺女谢桂花,自己亲生的孩子不可能不惦记。
“妈,您明儿多烧些桑菊茶吧,”晚上正要歇了,谢知远笑嘻嘻的走进屋来,眉飞色舞的说着今儿的情况:
“妈煮的药茶有效果呢,化工厂的老乡可帮衬,一眨眼功夫就给分买完了。”
“明儿就算一百杯,兴许都能给卖完。”
一百杯就是五块钱了,谢知远越想越激动。
“不行,一天带三十杯过去就成了。”相比谢知远的激动,杨舒芬却没有被钱财冲昏头脑,依旧一脸的平静。
这就叫谢知远有些看不懂,难得有条财路,老娘为啥不想着给把握住?
而杨舒芬只是分得清轻重。
她学相术三年期间,一直旁观人间过往,她清楚知道这年间投机倒把抓的很严。
甚至还有遭枪毙的。
钱是重要,但总不能将命给搭进去了。
“知远,咱安安分分的,踏实些,一天有个两块钱就成了,”杨舒芬耐着性子教育道:
“今儿手头有钱大手大脚一回没啥,往后可不能这样。”
“这两块钱,一半囤粮食用来应付可能的粮荒,一半给攒下来,等以后有机会了能掏出钱来交学费。”
听见这要求他过分安分守己的话,谢知远心里一顿失落。
学费,高考都停了快五年了。
怕是这辈子都等不来上大学那一天。
……
“滋滋滋——”
“喂喂喂,各家各户注意。”
“村集体责任田除草劳动,务必全员参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