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符“呼”的一声自燃,杨舒芬就地拍坐到土地上,就地用暖水瓶的盖子接水喝。
几口温水下肚,感觉舒坦了些,不咳了。
这一幕被偶然跟过来的谢桂花看见,谢桂花被无火自燃的黑符吓了一跳。
娘呀?
眼花了?
她定睛瞅向老娘,诶,是老娘啊。
只是……模样还是亲娘的模样,就是气质变得她也说不上来。
应该是眼花了吧,桂花揉了揉眼。
见老娘来祭扫却没带祭品,她有些失落地捂着咕咕乱叫的肚子先回家。
反正不管咋的,今晚得吃饱了再回。
婆家嫌她天天在家又不出去做农活,没必要吃晚饭。
饿。
若是有头活猪摆脸前,她能一口气吃掉一头猪。
杨舒芬知道,光是调节气场平衡还不够,还是得弄点儿药吃。
正经药甭想,家里的钱都在何花兰手里攥着,分币都不指望能抠出来。
粮本上就剩个不到三十斤米,这点儿米还得挨到六月生产队收成时。
上山采摘野菊和野桑,煎个桑菊饮喝个十来天,肺里的脓能清个七七八八。
最主要的还是得改善家境,人都说家和万事兴,实则万事兴了才能有家和。
治家,家至少得有个家的样子。
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好过,都被按着脑袋在生产队里干大活儿,吃越来越稀的清水大锅饭。
这么下去指定不行的。
杨舒芬想起往年村里有俩青年,托关系进了镇化工厂。
结果这铁饭碗还没能捧两年,就脸白身子枯地回了村里养病。
在化工厂干活的工人,十个有九个半有肺病。
煎制些桑菊饮,叫整日在外头当街溜子的好小儿拿到化工厂外头,按五分钱一杯卖给那些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