笛贝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戾气,抓起笛靖的头发,把他的脸按进碎了一地的酒瓶渣里:如果你再敢动手,我不介意直接送你上路!
玻璃碎渣扎进脸颊,剧痛袭来,笛靖能感受到自己的皮肉已经被扎破了。
他心底终于生出了对亲儿子的切实恐惧,瑟瑟发抖求饶:笛贝,我错了,我错了……我刚才是一时糊涂,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!
我不管你糊涂不糊涂,明天就去替我把事情办了。
笛贝松开手,一脚踹开笛靖:去宋家闹,向他们要人,把我妈抢回来!记住,闹得越大越好,最好是让所有人知道宋家人抢走了你老婆!
笛靖捂着脸蜷缩在沙发旁,已经被吓破了胆:我,我不敢,我真的不敢……
那你直接去死好了!笛贝眉目间满是凶戾之色,拿出手机就要报警:我现在就给警方打电话,让他们带你走!
不要报警,不要!
笛靖望着投影仪上还在滚动播放的证据,放弃了最后的挣扎。
我去,我明天一早就去……笛靖痛苦地抱住头,心里后悔万分。
但他不是后悔自己做了什么,而是后悔没在三十年前就掐死笛贝这个逆子!
算你识相。
笛贝也不管他怎么想,起身拉开门,拎起笛靖往外拖。
今晚你在家住一晚,别再给我耍任何花招!
……
翌日一早。
天还没亮,笛靖就被从睡梦中叫醒了。
笛贝已经穿戴整齐,叫他出发。
该走了。
我,我洗个脸。笛靖磨磨蹭蹭找着借口。
昨晚回到家之后,笛贝没有再对他动手,甚至还叫人帮他处理了脸上的伤口。
好在那些伤口都不深,没有毁容,只是这会儿从镜子里看起来,仍旧有些触目惊心。
这个逆子,也不怕被人看见!
笛靖在心里恨恨地骂,但也知道今天这一趟是逃不过去了。
夜里他也千方百计想要逃跑,但门口和窗外都有人看守,他插翅难逃。
但愿今天到宋家那边之后,能找到一个转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