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落得这种地步和下场,全是她自作自受。”
亲耳听着二叔二婶这般不顾一切地辱没母亲的名声,李冬不由得咬着牙,心中也恨。
可最终,李冬只是缓缓地闭上眼睛,选择充耳不闻。
就连紧紧攥着筷子的手,也松开了。
就好似他们谈及的这人,和李冬毫无关系。
发过一通牢骚之后,李大瞥了眼身侧泪流满面的舟舟,他冷不丁地开口。
“晏舟是吧?”
“如今世态炎凉,外头更是动荡不安,你若是想要留在这个家里的话,往后别再提那丧门妇。”
“当然,我们给你提供了住处和吃食,你也理应拿出来些东西作为报酬。”
报酬?
还真是可笑至极。
舟舟故作不明所以,只是抹了抹眼泪。
“姐夫,你也应当知晓,我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。”
“姐姐遭遇了如此磨难,我心中悲痛不已,眼下也确实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投靠。”
“不知道姐夫口中所说的报酬,又是什么……”
舟舟现在明晃晃地扯出这一茬,无非是想要让李大最终的决断正中自己下怀。
“李冬,你先房去。”
李大咳嗽两下,扫眼望向李冬:“今日的课业重,你赶紧回去温习功课。”
他惯会做这种事。
从前李大醉酒打骂晏鹤清和晏氏的时候,便总是会想方设法地将李冬给支开。
年少的李冬何尝不懂这些?
偏偏是因为他极其懦弱又无能的缘故,李冬只得一次又一次地替自己洗脑,将李大的话认作是唯一正确的命令。
那时候的李冬,总是对晏鹤清和晏氏的伤势视而不见。
如今之际,李冬亦是如此。
李冬站起身的同时,闷声应答着:“我知道了。”
遣退了李冬之后,李大又瞥了眼张氏。
“弟媳,这两个菜冷了,你再去热一热。”
张氏也是个人精。
她哪里不明白李大如今的良苦用心。
一想起李大要煞费苦心地把这狐媚子给留下来,张氏心中便愈加愤懑不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