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豆跟在他身后,知晓他心情不如何,便也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。
约摸是方才绿芜拿她这低贱的宫婢与太子妃娘娘做比较,叫他不高兴。
走了几步,前后都无人的时候,他冷声开口:“没长嘴?”
红豆愣住,抬头往左右瞧,看他和谁说话。
可左右空荡荡的,只有花草树木。
她还是不太确定这话是说给她的。
“太子殿下,您说的是?”
李炎停步,转身自那锦裘里抽出一只手,手上还带着暖手炉的热度,就这么掐在了她下巴上。
他眉目间满是冰霜,与这冰天雪地的冬太衬了。
“打狗也得看主人。”
“更何况,你是东宫的人。”
红豆隐约明白了点。
绿芜嚣张到他面前,欺负到他堂堂太子头上了,所以他不高兴。
她咬唇,垂首歉疚道:“太子殿下,您说的是。”
李炎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唇,她浑身紧绷,不敢动弹。
“这舌头若没用,便割了。”
红豆骤然一颤。
匆匆跪下:“奴婢知错了,求太子殿下原谅,奴婢往后定不会叫东宫蒙羞。”
他收回手,藏进锦裘中,捂着暖手炉,转身继续往宴席去。
今夜算得上家宴。
除了丞相,没有任何一个外臣。
还有就是娇羞坐在丞相身旁的太子妃。
红豆跟在李炎身后,保持距离。
绿芜坐在皇上身边,剥着葡萄喂他,比起上一次在御花园见绿芜,现在的她好像低调了不少。
不似之前那般,处处有她。
应是在天牢里吃了些苦头。
又好像那些苦头没什么用。
红豆分不清。
皇上见李炎,便朝他:“太子来了?快坐下。”
李炎朝他行礼后,坐到自己的位置。
“又到一个岁末,朕与大家过了这几十年,年年有新人来,亦有旧人走。令朕无比欣慰的是,丞相与清然每年都在。”皇上先开口感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