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划过雨幕。
虞旎站在雨海之中打车,一颗心如同坠入冰窖,冷得痉挛扭曲。
母亲的骨灰还在虞家,至今都不能入土为安。
现在连父亲也要承受这种罪。
是她不孝。
是她没用。
没能保护好自己的父母。
整片天像是要塌下来似的,除了雷声雨声,四周围听不到任何声音。
虞旎跑到了路上,追着经过的车子拍打车窗,没有一辆车子为她停留,她像是被抛弃的孩童被雨海包围般无助。
‘旎儿不要哭,好好活下去。’
耳边萦绕母亲临死时说过的话。
虞旎攥紧拳头,不管不顾,奋力往前冲。
潮湿的路面滑溜,她像是一只柔弱的白色雨蝶,狠狠摔在了地面。
膝盖被擦出道道血痕。
她顾不上疼继续往前跑,鞋子掉了也顾不上去捡,满心里只有一个信念:
不能让爸爸有事!
刚好从附近经过的杨叔见到,紧急掉头朝她驶了过来,“大小姐,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杨叔,送我去墓地。”
杨叔顾不上大雨磅礴,自己腿脚不便,冒雨下车扶着虞旎上车。
而后,车子飞快朝着郊外的墓地驶去。
父亲死后,是杨叔帮忙收的尸。
骨灰盒埋葬在杨叔老家的一块空地上。
虞旎赶到的时候,黄土早就被雨水洗刷平整,四周除了倒地的绿植,便是那断成两半的墓碑。
她身子骨从小弱,一路狂奔淋了雨,又受了伤,整张脸色白到透明。
可她还是不管不顾,扑上坟头,徒手刨着黄土。
素色白裙早已湿透,浸泡在黄水之中,沾染上一片片污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