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闻言,忙搁下手里的活,帮她检查了一下聂重之的手,可左瞧右瞧,左捏右触的,也没发现什么,便宽慰她道:“应该没事的。这样吧,再过一个小时医生就要巡房了,到时候你问问主治医生。看他怎么说?”
几个医院领导和主治医生进来检查情况的时候,蒋正璇站在一旁紧张地听他们交流各种数据。最后只听主治医生对医院领导汇报:“病人虽然一直没醒,不过生命症状很稳定。现在看来不用观察48小时了,最多再需要观察一天一夜。”
主治医生还含笑着安慰她:“你放心,病人情况不错,可能随时会醒过来。”
蒋正璇自然是欣喜万分,便问起聂重之右手之事:“医生,他的手是不是受伤了?他一直这样握着,一个晚上也没松开过。”
主治医生道:“我为病人做过详细检查,他的手没事。他手里应该是抓了东西,不过我们试了很多次,都没办法让他把拳头松开。你放心,不会有什么大碍的。等他醒了自然就会松开了。”
蒋正璇听了后,便觉稍稍放下心来:“谢谢医生。”
一群人鱼贯而出,去了别的病间。房间里头顿时安静了下来,除了仪器发出“滴滴”的之声外,便再无其他声息了。
见聂重之的嘴唇又干涸了,蒋正璇拿了棉签沾了水小心轻柔地替他润唇。聂重之的唇形状完美,此时因失血过多,呈一种果冻般的透明纯白之色。
也不知怎么的便想到他第一次强迫她吻他,是在自己的卧室门口,他当时那么坏,坏透了:“我数到一二三,你不亲我,我就去找叶英章。”
她迫不得已,凑上去碰了碰。他走后,她回房恨恨地刷了好几遍的牙。
后来,在他的公寓,他每每对她做了坏事,她都跑去洗澡,洗很多次的澡,每次都洗到他发疯似的拍打着门:“璇璇,璇璇,快出来。你再不出来我就踹门进去了!”
他这个人,奇怪得紧。有时候,他会神奇莫测地盯着她,然后拂袖而去……可每次她醒来又会发现他在她身旁,贴得那么近那么紧……
有时候,他会咬牙切齿地唤她的名:“蒋正璇!”表情是那样的凶狠,让她有种下一秒他就会把她撕碎成片的感觉。
偶尔也有数次,遇到他心情好,他便伏低做小的,喜欢像小狗一般拿鼻子蹭她闹她。那样的时候,只要她不惹他,他便会有求必应。
他总喜欢送她各式的礼物,有的时候往更衣室里随随便便一扔,兴致来时,像个孩子似的胡闹,会摆在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,在台灯挂满各种项链作流苏,把戒指塞在拖鞋里,烙疼了她的脚……
还有那鲜虾馄饨……有时候醒来,便会闻见那鲜虾馄饨特有的香味。其实那家馄饨店离他家并不近,从城西开到城东,要穿越过整个洛海城。也或许……他并不是去买来的,她曾经吃过的每一个都是他亲手包的。
如今回想起来,酸酸甜甜的一阵苦涩芬芳。
蒋正璇轻轻地捧起了聂重之的手,由于他握得太紧,骨节处历历分明。蒋正璇用指尖一点点地摩挲着他的手背,低头,一个吻温柔地在落在他手上。
她低低道:“这样握着累不累?你握得这么紧,会抠伤手心的。把手松开,好不好?”
病床上头的聂重之自然是毫无半点反应。
蒋正璇轻声曼语,仿佛与他在交谈商议:“给我看看里头是什么,好不好?”
“我很想看看,你手松开,好不好?”
“小气鬼,我就看一眼,好不好?”
“说好了哦,我要看了……”
她边说着,边用手指缓缓地去掰他的拳头。蒋正璇原本只是担心他掌心里头有尖锐之物刺伤他,听医生说用了很多办法,她也仅仅是想试试。结果很奇怪,聂重之握得并不牢,她很轻松便掰开一根手指,接着又是一根手指……
很快,聂重之宽大的手掌便在她面前摊了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