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阳宫,寝殿之内,
萧沅把东西砸得到处都是。青铜刚拿了金丝熏回来,瞧见满地的瓷器玉盘碎了一地,
心都疼了。
她赶忙走过去,“公主,
别生气了,
小心气坏自个儿的身子。”
萧沅垂坠着双手,
脸上怒容还未消散,发髻也早就凌乱了,
她砸累了,缓缓转身,看着青铜,
“我的身子,
我的身子不是早就坏了吗?”她苦笑着说道。
“金丝熏拿来了吗?”
青铜握着手里的东西,
实在不愿给萧沅,
跪在地上哭诉道:“公主,
别抽了吧,你近些时日抽得实在是太多了,情绪也远不如从前稳定了,
甚至比在滇南的时候还不如。您可是千金之躯啊,
怎能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!”
萧沅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庞,心底毫无波澜,
她现在身边也就这一个陪嫁丫头还会心疼她了,
可又有什么用呢?
弟弟,弟弟成了别人的人。
父皇本就不喜欢她,
要是知道她变成了这副模样,更不会再看她一眼了。
丈夫……呵,不提也罢。
她微微蹲下身,然后一把手抢过青铜手中的金丝熏,嗤笑道:“我也就这点东西了。”
她瘫坐在软榻上,旋即架起烟枪,往里边儿填满金丝熏,再凑到一旁微弱的烛火上点燃。
火星儿顿时就在烟斗里亮了起来。
没多久,屋里就开始烟雾缭绕。
而萧沅也开始眉眼松快,眼神迷离了下来。
青铜跪坐在一旁,一边低声哭着一边收拾着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