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泪眼模糊,秦姝落便心疼地给她擦着泪,问道:“怎么了,是这个名字不好吗?”
范南汐摇头,其实……其实……她这次回京,还有别的事情要做。
当日南城倭寇流窜,宋钰被捕,其实江城也曾增兵救援,父亲身为江南总督,没有朝廷之令,擅自调兵,在她来盛京之前就已经被革职关押在府邸了。
她原是不想让舅父舅母担心的,想等阿落大婚之后,再名正言顺地求舅父舅母,甚至……太子殿下出手相助。
眼下却叫她怎么开口才好。
她望着秦姝落,眼眶通红,秦姝落担心道:“表姐,你怎么又哭了?”
范南汐抱着她,颇有种相依为命的苦楚,哭道:“阿落,要是你醒着该有多好……”
她的哭声里委屈至极,这些时日煎熬痛苦的不止秦姝落一个,她亦如是。
秦姝落听着她的哭声,抱着她,安慰道:“表姐,我醒着的呀……”
她还拍着自己的胸脯,认真道:“表姐,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!我定会帮你想办法解决!”
范南汐看着她,一时间也是走投无路,更是无处发泄心中的苦闷了,便道:“舅父已经去了西南,你又是这副模样,父亲被囚……我该怎么办啊……阿落……”
闻言,秦姝落蹙起眉,“姑父怎么会被囚呢?”
范南汐看着她担忧的模样,这才想起,阿落是认不出人,神志不清了,不是全然痴傻,她赶忙否认道:“没有没有。”
她擦了擦泪,“你瞧我,真是糊涂了。”
可秦姝落却穷追不舍道:“姑父究竟怎么了?是不是因为南城的事牵连到他了?”
范南汐一惊,她望着秦姝落,一时间哑然,然后问道:“阿落,你这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呀……”
南城倭寇一事,离如今可实在不久,倘若她记得……那是不是她也记得这几年中的许多事?还是说……
秦姝落挠挠头,什么记不记得的,她都记得呀!而且他们都好奇怪,总是看着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。
昨天去如意茶馆喝茶,还遇到个疯婆子,说什么秦姝落你居然还有心思喝得进茶?我倒是小瞧你了,你爹,可是去西南查盐案了。西南一带,那是什么地方,你不会不知道吧?蛮夷集聚、土匪横行,横死在路上了,也是死无对证,查无实据的事儿。
秦姝落不喜欢她,宋钰说了,父亲是任钦差大臣,要去给朝廷办实事!做大事!会有人保护他的,才不是去送死呢!
她不想跟这人吵架,便叫桃息一起离开。
却不想她却拦着自己不让走,要不是嘉荣哥哥来解围,她还不肯罢休呢。
可那疯婆子还总是死缠着不放,说她连人都不认得了,定是在装傻!
秦姝落皱着眉,分明是她疯了!毕竟总不可能他们这么多人都在陪着自己演戏吧!想到这里,秦姝落坚定了自己的想法,对,就是那个疯婆子疯了才是!她才没有装傻呢!
她看着表姐,无比郑重道:“表姐,我都记得呀!我没病!真的,你不信考考我!”
“那你可记得你是哪日成亲的?”
“十月十六!”秦姝落笃定道。
门口刚处理完公务回来的萧洵恰巧就听见这一句。
他顿住脚步,站在门口不动。
沈陵川紧跟其后,这些时日,冯春倒是在府中很少出现了,因为他也是少有的秦姝落能对上号的人,萧洵不想再刺激她。
“那你可还记得……太子殿下?”范南汐试探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