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姝落做什么都是病怏怏的,
气色也好不起来,
她好不容易打起精神,
准备把宋钰送她的那些礼物都用匣子装起来,
却忽然发现宋钰的木雕上少了个脑袋。
秦姝落拿着木雕问周围的丫鬟,语气严厉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桃息摇头:“奴婢也不知道。”
碧书刚把衣服放好,转头瞧见了,
忙道:“你们都先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桃息带着其他的小丫鬟出去之后,
碧书才道:“姑娘病的那日殿下也来了,也瞧见了这木雕。”
秦姝落眉头紧皱,
握着木雕的手顿时一紧,
忽然想起太子送来的那些东西里还有几尊玉雕,她扭头定定地看着那两尊雕像,
瞧着不似什么神佛,而是普通的人像,只是上头没有雕刻面容,空有身形和外表,让人难以辨别。
一口郁结的气血直接涌上她心头,她猛地站起身。
碧书也紧张道:“姑娘?”
却见她下一秒直接挥手把那两尊玉雕直接扫到了地上,“嘭”的一声,碎成了好几块。
“姑娘!”碧书也是吓得一惊。
秦姝落呼吸都在颤抖,她冷声道:“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扔进库房里,再也不许拿出来!”
“是!”
她气得呼吸都在颤,她身边就只剩下这一丁点宋钰的东西了,他为何还要赶尽杀绝抹去他的痕迹,秦姝落颤抖着身子,真是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冲到萧洵面前,把那玉雕砸到他脑袋上。
十月十五宫宴那天,秦姝落到底还是没有穿萧洵送的衣裳,她穿了自己的旧衣,明摆着就是不给萧洵面子。
一入皇城,秦姝落看着那扇大门缓缓打开,就像是深渊巨口一般,在吸食着她的精气与活力。
上一次来的时候,她以为她就快要逃出此地了,可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却落得一个终生要与此地纠缠的结局。
她一进门,身旁的世家贵女同夫人们都让开路,侧身在一旁让她先走。
秦姝落手指紧了又紧,哪怕她百般地不愿意承认,萧洵的权势确实是给她带来了无数的优待。
她自宫门口,一直到秋水阁,一路畅通无阻,甚至往日低头行礼的次数也少了,大多时候都是旁人先行避开。
秦姝落在秋水阁落座的那一刻,忽然感知到大家为何都如此钟爱权势,当她也坐上主座,位高权重地俯瞰别人之时,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拥有了对别人的命运随意主宰的权力,就如同她当初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主宰一样。
可讽刺的是,就算她拥有了主宰别人命运的权力,她依旧无法达成自己的所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