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尘认定霍水仙今日受伤全因自己保护不力,停好马车后就去齐天的书房里跪了,任白叔如何相劝,他都不听。
白叔摇摇头叹气:“你这孩子,打小就是这样,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,别人怎么劝你也不听,今日之事怨不得你,公子并非不明事理之人。”
若尘跪的笔直,执意道:“我知白叔心好,但今日霍姑娘受伤与我并非毫无干系,若是我能再快一步,霍姑娘兴许就不会受伤,公子便也不会一时心急闯了王府。”
“那白叔也不劝你,但是你也无需太过自责,今日到底没出乱子。”白叔从小看着若尘长大,他了解这孩子性情,若是事情没有办地如他预期,便会心生自责,每每有事也总是闷在心头,谁也不愿告诉,白叔怕若尘将来会因此受苦。
齐天将霍水仙抱进了房间,又动作极尽轻柔地往床上放去。
“嘶~”霍水仙扯着了伤口,疼地她呲牙咧嘴忍不住痛呼。
齐天顿时一阵慌乱,不迭自责,“对不起对不起,是不是弄疼你了?都怪我,都怪我。”
霍水仙连忙摆手“不是不是,是我自己不小心扭到了。”
齐天替她掖好被子,“小……水仙,你好好休息,我去看看药可有煎好,你要是累了,就睡会儿,药好了我来叫你。”
“好。”霍水仙轻轻闭上眼睛,她的确困了,方才马车驶的稳,一摇一摇,差点睡着,这会儿一沾枕头,整个人很快放松了下来,困意趁机上眼。
齐天念念不舍地望了她一眼,方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。
书房里,若尘还在跪着。
齐天走了进来。
齐天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若尘,坐到书案后的椅子上,淡淡问道:“什么事?”。
若尘将头磕地,“属下今日未能保护好霍姑娘,请公子责罚。”
“你无错,何来责罚之理?”齐天心知今日之事牵扯了官府,若尘当时一人之力也无法阻拦那有心之人,确也无怪罪他的意思。
“公子。”若尘有些吃惊,他知道霍水仙对齐天何其重要,他以为齐天定会盛怒将他重罚。
齐天揉了揉眉心,身上似乎还残留着血腥气,叫他心焦麻乱,叹了一声,道:“我岂是那蛮不讲理之人,起来。”
“谢公子。”若尘缓缓站起。
齐天想到一处,遂道:“你去藏香阁将苏喜姑娘和春姨请来。”
若尘闻言一怔,他几乎难以置信这句话是从公子口中说出,夕雾从来都不许外人进入,他都是在霍水仙来到这里之后,因公子命他随时保护,才得允进入此院,直到现在,连凤戈瑶都不能来,这次霍水仙受伤了居然可以让毫不相干之人进来,公子为了霍水仙,当真是什么原则都可以打破,什么事情都可以做。
若尘不再多想,迅速收起心中诧然,“属下马上去办。”
“公子。”若尘前脚刚走,白叔后脚便进了书房。
“白叔你来得正好,之前的计划现在恐怕是要提前了。”齐天骨节轻敲在书案上,眼睛看着笔挂上的几支毛笔,思绪却在霍水仙身上。
白叔肃目道:“一切都已准备妥当,随时可以出发。”
“好。”齐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往外踱去,“我去看看药有没有煎好。”
厨房里,药罐在灶火上“咕咕”地响,灵儿手持叶扇,躬在灶前,看顾炉火。
齐天正欲往厨房走去,却瞥见温子然坐在亭子里喝茶,他当下调转方向。
“你来啦,霍姑娘睡下了?”温子然拿出一个空杯,为走近的人斟上一杯。
“嗯。”齐天坐在温子然对面,全无饮茶心思。
温子然瞥了他一眼,“有话对我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