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在我脖颈上的利刃,威胁性命来让我去做最下贱的事情。
周媚的头像跳了跳,发来的视频里,全是自己最可怖的噩梦。
我的手指发颤,咬着牙忍下恐惧,一一截屏保存。
转发给律师时手滑,不小心连着顾怀瑾也一起转发过去。
阳光被严严实实挡在窗户外面,我惊恐的躲在床头柜和墙中间的缝隙里。
沉默着咬着自己手臂来抑制,无法言说的恐惧。
妈妈喊了几声吃饭,没等到我下楼。
在我房间外轻轻扣响房门,柔声叫我:
妍妍,来吃点东西吧。。。。。。
极端的惊恐让我喉咙酸涩说不出话,我想喊妈妈,我想说好疼。
黑心老板稍不如意,就对自己非打即骂,被烟头烫在肌肤上反而是最轻的惩罚。
前二十多年里,被人羡慕的都被催毁。
精心护理的长发被剪掉,换了一个面包。洁白的肌肤上全是伤痕。。。。。。
我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进到房间里的。
她只是在我面前,沉默着掰开我的牙齿,将我摁在她的怀里。
柔软的怀抱,熟悉的气味,我终于哭着说出一路上的委屈。
我好痛,烟头烫在身上很疼,
和狗抢食物的时候我很害怕,我也很饿,我饿的肚子疼。
偷渡的船底货仓里好黑,好闷,有沉闷的发霉的味道。
妈妈不说话,手掌一遍遍抚摸过我参差不齐的头发,
眼泪湿漉漉的沾在我的耳尖上,我听见她在呜咽:
对不起,是妈妈没用。妈妈没保护好你。
不是的,不是妈妈的错。
我猛然抬头,撞进妈妈湿润的一双眼里,
全然没了刚刚在楼下,对顾怀瑾的冷漠疏离。
我说:
不是的,是我蠢,明知道有危险我还要去。。。。。。
是顾怀瑾他们坏,总之千错万错,不是妈妈的错。
良久,直到我身体终于不在颤抖,我才发现我手臂上被自己咬的血淋漓。
妈妈帮我包扎的时候忽然开口:
我们移民去瑞典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