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属没敢跟着扭头。
郁景明道,“你先回去,有任何事跟秘书办沟通。”
“好的,明白。”
下属目不斜视离去。
郁小麦浑然不觉气氛的凝滞,已经熟门熟路坐到沙发上,插开奶茶,心满意足吸了一口。
郁景明走过来。
他穿着三件套西装,外套此刻挂在衣架上,身上的白衬衫和暗纹马甲一丝不苟,臂上的袖箍紧紧扎着衬衫布料下的肌肉。
郁小麦从纸袋里拿出双层芝士蛋糕,双手捧着往上递,开朗灿然,“哥哥,给你吃。”
郁景明走到她膝前,没接,而是捏住她下颌抬起来,“脸上是什么东西?”
郁小麦无辜地眨眼,“朋克烟熏妆,乐队有演出。”
他没说话,低着头居高临下地审视她的脸,最后,视线聚在她右边颊侧。
“什么时候长了一颗痣?”
“点的,”她补充道,“用眼线笔点的。这样更有野生感啦。”
不点这颗痣,她已经有满满的野生感。
飞扬的眼,自然微卷的茂密长发,高挑匀称的身形,总是顾盼生辉的神情,总是风风火火横冲直撞的气质。
郁景明一言不发,拇指指腹在她颊上那颗痣上施力擦过。
淡了点。
郁小麦不满地叫起来,“别擦,不许擦。”起身时,失手把蛋糕掉在了地毯上。
郁景明俯身抽出湿纸巾擦手指,“把保洁叫过来收拾。”
“哦。”
离开办公室,她先去秘书办的洗手间查看了一下妆容,从包里拿出眼线笔重新把痣点上,又补了点口红,这才叫秘书姐姐帮忙叫保洁。
再回到办公室,她没有敲门,径直推门进去,却见办公室多了个女人。
时方仪,抱着文件,和郁景明面对面站着,正微笑着聊天。
大人说话,向来没有小孩子插嘴的份儿,她懂事地没去打扰,径自坐回沙发上。
时不时往那两人的方向瞄一眼。
真是郎才女貌其乐融融呢。
她气恼地踹了下茶几腿。
突兀的沉闷的声响引得郁景明看过来一眼。
他伸出手,“小麦过来,跟方仪姐说再见。”
时方仪自以为还有话要聊,听到这话脸上不由闪过一霎意外之色。
郁小麦慢吞吞走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