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兄弟俩较劲,能不能别带上我?”周清铭翘着二郎腿,坐在他那把据说大几万买来的椅子上,“我收费很贵的。”
“你他妈是钱窜子吧?开口闭口就知道要钱。”我自己去煮咖啡,“你给我分析一下,我哥到底什么意思。”
周清铭没接话茬。
“给你钱。”
他笑了:“人格分裂了呗。”
这位收费高昂的心理咨询室,十分草率地给了我一个回答。
“少放屁。”
“真的。你哥绝对不正常。”周清铭说,“要么本来就是疯的,要么是被你逼疯的。这样,我大后天还有一个空档的时间,你给你哥约一下,咱们都是熟人,打八折。”
“你还是先给自己看看病吧。”
周清铭这家伙,让我知道了什么叫“医者不自医”,要说神经,他比谁都神经。
我坐在他咨询室舒服的沙发上晒着太阳喝咖啡,满脑子琢磨着我哥的事。
周清铭的手机响了,原本悠哉的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能让他这样的,只有一个人,就是他妈。
果然,他挂断了三次,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接了起来。
我没有听别人家事的习惯,快速喝完咖啡,走人了。
前脚刚离开心理咨询室的大楼,后脚就接到了李克的电话。
那个恐同直男跟我说:“下午两点,17楼小会议室,不许迟到。”
他说完就挂了电话,那架势仿佛多跟我说一个字,就会被我传染成同性恋。
我回到车上,给他发消息:不去。
李克:死也得死过来。
我不理他,开车回公司。
最近因为我跟我哥的事,这班上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再这么下去,估计是快失业了。
意外的是,我刚到公司楼下,就遇见了开着那辆破丰田的顾远乔,他开了车窗,嬉皮笑脸地跟我打招呼:“嗨,又见面了啊!”
这人穿着深色衬衫,不知道从哪弄了副眼镜戴上,人模狗样的,非常符合我对“衣冠禽兽”的刻板印象。
“正好。”我指了指远处一个空着的停车位,“停车,有事问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