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又戳了我哥那高贵笔直的脊梁骨,他又不笑了。
我算是发现了,全世界最难哄的人,是我哥。
“不说了,我哥不让我跟你吃饭。”
“你他妈……”没等顾远乔骂完,我已经挂断了电话。
此时我哥已经转向车窗外,明显不想和我说话。
但我自然不会顺他的意。
“我是应该拒绝吧?”我故意没事找事,“毕竟还要治我这同性恋,见了他,搞不好又给我拐床上去了。”
虽然我哥只给了我一个后脑勺,但我可以确认,他一定在皱眉。
他半天没说话,我也没再烦他。
直到快到家,他终于问我说:“况野,你和很多人做过那事吗?”
又是这个问题。
他之前问过。
“你很在意?”
他又沉默了一会儿。
当车转进小区的停车位,他才再一次开口:“都是男人?”
他嗓音有些发紧,想起之前问我这个问题时的样子,我用力地攥住了方向盘。
把车停稳,我们都没下车的意思。
就这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,我打开车窗,点了根烟。
“嗯,都是男人。”这是我第一次正经八百地跟他说起我的事情,就像是一场告解。
“十三岁我就发现自己喜欢男人了。”
他转过来,惊讶地看向了我。
我吐口烟,呛到了他。
“很早熟是吧?”我笑,“不过别紧张,那时候没发生什么,顶多是想着男人打打手枪,做春梦的时候梦见男人而已。”
这种话题对我哥来说似乎确实不那么好接受,他又转向了车窗外。
“还想听吗?不想听的话,咱们就回家。”
“想。”他声音很轻,像是一声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