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目光终于从我哥身上转移过来,落在了眼前的女人这里。
她白净秀气,微卷的长发落在肩上。
看向我、和我说话时,她的眼睛明亮嘴角上扬,还有一对很浅的酒窝。
见我没动,她有些无助地回头看了我哥一眼。
“好啊,嫂子带我去看看。”
这话一出,他们俩似乎都松了一口气。
我放下包,跟着她往书房走。
走在前面的人不时回头看看我,对我笑,示好的意味很重,却没有丝毫的讨好。
在看到她的那一刻,我大概能明白我哥为什么会喜欢她。
天真纯粹,恰好适合我那同样天真纯粹的哥。
只不过,我不答应。
我不答应他们在一起。
也不答应他们结婚。
但凡我不答应的事,就一定办不成。
我跟着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走进了我自己家的书房。
书房的正中间,摆着一副画。
那画显然出自我哥之手,画的正是我本人。
那是去年夏天我们俩去威尼斯时他给我拍的一张照片,如今照片成了画,就摆在我眼前。
我正醉心于那副画,想象着我哥画它时的样子。
那个时候,他必然满心满眼都是我,这极大地满足了我。
可这美妙的幻想很快被打断。
“你哥画了快半年。”
我看向了她。
在那一刻,我极度愤怒。
我的愤怒来源于她的介入,各种意义上的介入。
她介入了我刚刚的幻想,介入了我跟我哥稳定且唯一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