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虽然渐渐不流了,
但过紧,
极容易造成神经方面的损伤。
再么用细布条子死捆下去,
恐怕血没流干,二家的一条腿就已经保不住了。
“怎么?!”一旁一个满脸胡茬头发擀毡的山匪急得大嚷,
“二家的本来就流了好多血,刚才止都止不住!你一松开,他血流干了怎么办?!”
宁馥却看也不看他,对他炸雷般的嗓音无动于衷。
“我读过护校。”她动作利落,解开了那条脏的看不出颜『色』的扎带,“不想让他死,你就保持安静。”
满脸胡茬的山匪还要说什么,被旁边的人拉了一把。
他一扭头,
看见大当家就站在后头,
面『色』冷冰冰的,却对女人胡闹一句话也没说。
那二家的脸『色』惨白,血『液』流通下来,
痛口中不住呻|『吟』。
伤口处登时又渗出血来。
山匪眼睛瞪得牛眼般大,呼吸粗重。
若不是眼中瞧着宁馥这一身红缎衣服,尚且还记得是大家新娶夫人,恐怕立刻就要连声咒骂,动手整治了。
就连华轩,也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。
山匪们受伤也是常事。
但『乱』世,人命尚且不值一文,受伤也早习惯了。他们寨子里个江湖游医老孙,前些年因为治死了人,从松涂县跑出来,就到了白马山上落草。
山匪们个头疼脑热尽,跌打损伤,就去找老孙讨上一剂草『药』。如碰见严重些骨折、刀伤,更甚者若是给木仓子儿打到了,也只能靠老孙用些土法子治疗,治得活就活,治不活就认命。
谁也没见过样专业包扎手法和动作。
只见宁馥停顿数秒,立即进清理,然后用山匪们呈上敷料处理了伤口。她在出血伤口的近端垫了一块叠起的布料,然后伸手扯过一块做里衣用的细棉布,双手分拽两边,一用力,裂帛(布)声在议事厅中听得分明。
一旁看出她要做什么、正打算上来帮忙山匪讪讪地缩回了手。
——大当家的位夫人……手劲儿可真够大的啊……
细布做成简易角绕过二家的伤腿,勒紧后打成活节。
她动作快,却及有条理,一旁几个围观山匪都看得些眼睛发直。
宁馥转头问:“qiang通条没?”
那满脸胡茬子山匪一脸茫然,“铜条?啥,啥是qiang通条?”
寨子上也个十来条qiang,但那都是给精锐力量使用,除了会打猎善使qiang那几个山匪,其余人从前也不过或是地里刨食儿的农民,或是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,斗大字不识一筐,更别提知道qiang附件有哪些名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