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江枕石,是江极峰的父亲。”
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,脸色骤然恢复了严肃,他向莱阳深深一鞠躬,把莱阳惊得钉在原地。
只听江枕石压着火说道:“我还有一个身份,我是江含冰的大哥。”
“我代我弟弟,向你赔不是。他实在是太不懂事了!”
呲……
不和谐的声音,从不远处的江极峰嘴里冒了出来。
他靠着墙,不易察觉地翻了个白眼儿。
“咱们爷俩真够倒霉的。”
江枕石一个眼刀杀过去,江极峰的目光滑得就像泥鳅,滑溜溜的和他擦边过去了。
江极峰双手插兜,仰头看向天花板。
见儿子消停了,江枕石又看向莱阳。
“让极峰先带你回家,咱们有话晚点再说。”
莱阳向是个懂事儿的,江极峰爷爷发病,多少和自己有那么点关系。她心里过意不去,跟江枕石表达了自己的想法,想留下来帮帮忙。
谁知,江枕石摆手就像拨浪鼓。
“爷爷的病,真的与你无关。你先跟极峰回家,咱们有话晚点再说。”
话说到这个地步,莱阳不再勉强。
和江枕石道别后,莱阳跟在江极峰身后,两人穿过医院后门,七拐八绕了一阵,顺着山坡往半山腰上走。
一路上,安静得只能听见脚踩碎叶的声音,莱阳忍了好久,还是问了一句。
“你爷爷,生的什么病?”
闻言,江极峰没回头,步子却不自主地快了起来,因为他的鼻尖和眼眶子全红了。
他不想告诉莱阳,自己爷爷的命就剩这两天了……
他怕自己一语成谶。
同时,他也提防着莱阳借此威胁自己,让爷爷死不瞑目。
“能有什么病?”
江极峰冷然一哼,“老人家上了岁数,头疼脑热少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