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没人注意到那掉在地上的对讲机,已经足足二十分钟没有声音。
一个穿着紧身旗袍的小姐正媚笑着,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往丧豹嘴里送。
另一个则拿着麦克风,身L随着强劲的节奏夸张的舞动着,发出咯咯的笑声。
水晶吊灯投射下炫目的光斑,在酒杯,人脸和晃动的肢L上流转跳跃,
构筑出一个虚幻,狂躁,与世隔绝的感官牢笼。
可就是在这疯狂之中,
却是没有任何人发现,包厢厚重的隔音门,
悄无声息的向内滑开了一条缝隙。
没有风。
没有光线的变化。
震耳的音乐如通实质的墙壁,
完美的掩盖了那扇大门被推开时,本该有的任何细微摩擦声。
门开的角度极小,仅容一道影子侧身而入。
那影子‘滑’了进来。
他紧贴着门后那片被巨大电视屏幕阴影覆盖的区域,
像一滴墨汁融入更浓的墨池,瞬间失去了轮廓。
深灰到近乎纯黑的衣服,如通第二层皮肤,吸尽了所有多余的光线。
黄安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,没有任何人发现他。
包厢内炫目旋转的彩灯偶尔扫过那片区域,光斑掠过,
却仿佛穿透了一层虚无,没有反射,没有高光,
只有更深沉的黑暗。
黄安的存在,像一个完美的光学黑洞,一个被这片喧嚣刻意忽略的,冰冷的逻辑错误。
黄安没有立刻行动。
他紧贴着阴影,身L轮廓扁平的如通墙上印出的剪影,
与电视柜,墙角线,甚至旁边一盆巨大绿植的暗面完美融合。
那双隐藏在阴影下的眼睛,如通两块深埋地底的劣质黑曜石,
毫无光泽,毫无温度,只是平淡无常的扫视着整个包厢内的环境。
目标:沙发正中央,那个穿着花衬衫,唾沫横飞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