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平安取出一个锦囊递给了她。
锦囊口微微敞开,隐约可见里面流光溢彩的符纸。
每一张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,最上面那张甚至隐约有龙形虚影盘旋。
“这是送给我的吗?”
“嗯,算是谢礼,其余的才是拍卖的。”
”这就要走了吗?”梦子怡的声音突然轻了几分。
”嗯。”林平安整理着袖口,”夜行司总指挥使出现在我林家附近,可不是单纯为了调解。”
他抬头时,正好对上梦子怡欲言又止的目光。
少女眼中似有千言万语,却最终化作一句:“公子”
”梦姑娘还有事?”
”你我之间”她纤白的手指绞着衣角,”可以不用这般生疏吗?你唤我子怡就好。”
林平安怔住了。
恍惚间,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站在九幽冥河边,对他说叫我九幽就好的女子。
两张面容在烛光下重叠,让他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。
”好的,子怡姑娘。“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。
梦子怡眼中闪过一丝失落,却又强打起精神:”一个月后我就要离开北国疆域了”
”若我有空,会为您践行。“林平安打断她的话,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,”感谢这段时间天宝阁的帮助。”
说完,他大步走出炼器室,没有回头。
梦子怡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,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颊:“是因为这张脸吗?”
她轻声自语,”你看着我的时候,究竟在看谁?”
夜风穿过长廊,吹散了她未尽的话语。
林平安踏出天宝阁大门,夜露沾湿了他的衣襟。
走出百米后,他突然停下脚步,眉头紧锁。
”嗯?刚才的气息是?”
他猛然回头,深渊之眼全力运转,视线穿透重重黑暗。
然而除了摇曳的树影和偶尔掠过的夜枭,什么也没发现。
”是我最近太敏感了吗?”他摇摇头,继续朝林家方向走去。
在他看不见的阴影里,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闭合。
尖锐的犬齿在月光下泛着寒光,又悄然隐入黑暗。
林家祖宅灯火通明。
林平安刚踏入大门,就看见祖母和三叔正在厅内议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