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景淮脸色难看得厉害。
我知道,他早就后悔承诺娶我的事了,也最厌烦别人说我是他的未婚妻。
我急得想和他们说,还请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。
却听谢景淮声音很冷,当众说道:“害表小姐坠马该罚,自己走着回去吧。”
啊!
我不禁肩膀都耷拉下去了。
回城的路有十里远呢!
听说回晚了城门一锁,就要被喂野狼。
我成天干活,皮糙还瘦得厉害,狼吃了也硌牙。
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回来,却还是有错。
宁枝选好了胭脂,这才上下打量我。
不禁捂唇轻笑:“看你这幅模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半路被人欺负了。”
话落,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多了层我看不懂的深意。
谢景淮神色气恼,不愿再多看我一眼。
转身拿着宁枝选好的胭脂去结账。
准备回去时,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脚上。
鞋子被顶破,正好露出血肉模糊的脚趾,磨破的肌肤往外渗血,浸透了破口的边缘。
他神色微变,问我:“疼不疼?”
不问还好,被他这么一问,我委屈的想哭。
可从前我磕到碰到,谢景淮都要伤心好久。
我最不愿看到谢景淮伤心。
刚要说不疼不疼,和被府里管事嬷嬷用鸡毛掸子把手心打烂相比,可好太多了。
因为打烂了手,隔天我还要干活。
就见谢景淮盯着我流血的伤口,一字一顿:
“疼了好,能长记性。”
我愣住。
原来,他不是要关心我啊!
像是有人打翻了一瓶陈醋,熏得我眼眶发烫,止不住想流泪。
我赶忙在心里安慰自己:呈月不伤心,回去睡一觉就会好。
好了就不疼了。
可是不知为何,心口也像被突然磨破了,疼得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