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三小时候最乖了,崔秀兰在镇上王家做厨子累一天回来,他总会主动用小手给她捶背。
看着他此刻蛮不讲理的样子,崔秀兰恨不得手撕了那恶妇,把他儿子教成这样。
“老娘让你干点活怎么了,宋承宣!你想造反?”
见崔秀兰竟然对他如此强势,老三是真的懵了,娘平时最疼他了,啥都依着他,更不会让他干这种活的。
娘这是因为爹在外边有小的,一直不回来气的失心疯了?
但奈何崔秀兰毕竟是她娘,魄力还是在的,老三努努嘴,虽然不满意但还是乖乖去收拾床褥子。
“娘!我饿了,饭呢?”
崔秀兰回神,是自己最可爱的小儿子宋承舟回来了。
宋承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大腿翘二腿,手里拿着一把玉笛,一边呼呼一边用袖口仔细擦拭,宝贵的很。
四儿子比普通人右手多了一根手指,他又本就对音律天赋极高,可以说是任何乐器只要上手就能熟练弹奏作曲。
那时候,崔秀兰亲自找大师给他做的紫竹笛,工艺一绝,取名月笙。
花了她一个月的月俸,就是想着能支持他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。
看着他手里那支陌生的笛子,崔秀兰知道那是渣夫的白月光买的,而她买的那支……
“小四,你那只月笙笛呢,娘怎么不见你拿着吹?”崔秀兰问道。
“那破玩意能吹?早扔了,我手里这只才是佳品。”宋承舟不以为然。
崔秀兰心却在滴血,压着怒火道,“扔,扔了好啊。”
亲娘买的你弃之敝履,她孙淑娘买的你视若珍宝。
她的儿子都被这个恶妇教成什么样了。
这时。
“老四你还有脸吃饭?”老三抱着脏褥子扔进盆里,来气道。
“三哥你啥意思?我不就是少干了点活而已,你至于从地里一路说到家里,再说了三哥一身蛮力能者多劳也是应该的,不像我,这双手可是弹奏乐具的手,怎么能除草?”老四不紧不慢的说出刺激老三的话,话里话外说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。
老三气的红了眼睛,“娘!老四说是去干活,他一个人就拔了一根小拇指那么大的草,他就悠哉悠哉的躺在树上休息了,活都是我跟二姐干的,吃饭的时候却都吃一样的份,凭啥?”
老四走到崔秀兰身边,拉着她的衣袖子,“娘,你最疼我了,到时候儿子挣了钱都给娘花,让娘吃香的喝辣的,做大乐师的亲娘!”
上辈子他就是这么哄那个恶妇的,结果还不是在恶妇沦落乞讨时,带着郡主媳妇路过时装作不认识。
“娘,你不能偏袒老四,我才是你最疼的儿子,他们都走了,就只有儿子守着你百年,老了还不是我伺候你?”老三不甘示弱。
这个在媳妇死后卷走所有家产。
老四睨了正在井边打水的宋念娣一眼,颇有心计的在崔秀兰耳边吹风,“二姐多干点不就行了,她一不读书二没才学,迟早也要嫁出去成别人家的人,趁还没出嫁我看把我那份活干了最好不过,娘,你觉得呢?”
崔秀兰没有接话,她头疼。
两个这么好的儿子,怎么就烂了?
回了屋,刚躺下。
两个儿子后脚就跟了进来。